時間一周一周的過去,但那一天發生的事仍然清晰可見。那一天也被列入了那些忘不掉的日子中。還會開始做一些意象更加隐晦難懂的夢,原野終于在昨天能安穩地睡着了。
搬家了也好,斷交了也好,得承認他還挺會玩消失的。原野又回到了自己一個人上學回家的狀态,這才是常态,某個人的意外出現才是例外。呵,騙子。我要畫一個令所有人傷心的故事。
原野開始史無前例地關注陸禧洲的動态,設置了特别關心。當然他将其視為這是對一個因為自己而變得思維混亂的病人的人道主義關注,這是自己有責任心和同理心的體現。不過他過段時間消化好就能恢複得像以前一樣吧,這段時間不要見面是正确的選擇,我們都需要好好靜下來想想。
他每天都按部就班的上學然後回家然後睡覺。有時候會望向窗外,窗外某個窗戶的燈沒有再亮起過。
蘇淼坐在原野的桌子旁看着他很深的黑眼圈不由得擔心。“你是不是養成什麼壞習慣了?”
原野搖了搖頭,“隻是沒睡好。”他手撐着下巴,曬着太陽,看着窗外。
校園裡的樹很高,看得出來是花了大價錢移植的。綠葉在陽光的照耀下發着光,這種顔色能舒緩心情,仔細看的話還能看清鳥的翅膀顔色。他費盡耳朵聽清校園之聲的放送内容,一無所獲。感覺都快要忘記他的聲音了。
午休鈴響起,很多人快跑着回教室。可人群的末尾一個身形颀長長相俊俏的少年慢悠悠地走着似乎什麼都不在乎。
原野的注意力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他染發了嗎?在陽光下他的皮膚很白。亞麻色的頭發,細軟微卷的發絲似乎在陽光下發着光。他在人群中惹人注意跟他亮眼的發色沒有什麼關系,即使是這種偏尋常,暗一些是顔色也毫不遜色。甚至更讓人覺得五官精緻。校服外套也很随意地搭在肩頭,應該是剛打完球回來。
原野盯着慢悠悠走着的人出神,恍惚間對上了那一雙好看的眼眸。他看着路上的人,那個人也看着自己,唇角似乎還勾起了一抹笑。
原野回過神來縮回頭甩了甩,懷疑是自己曬太陽曬久了出現了幻覺。明明還隔着一段距離卻能将他的表情看得那麼清楚,這很奇怪,并且窗邊有很多人他不可能一擡頭就找到自己的眼睛。原野微微探出頭又看了眼就隻能看到陸禧洲的背影了。
在這之後又過了好些天,原野再一次遇到了陸禧洲。他不太想回憶起這個因為又是一場不可控的争吵。當時是在上體育課,然後開始莫名其妙的要比什麼賽,然後又好死不死的在器材室撞見吵了起來,還被咬了一口,現在痕迹都沒消除……好吧,那一天也被列入了那些忘不掉的日子裡。
原野正在寫題,同桌陳玉遞給了他一串項鍊。
“給,這個給你。”
“嗯?這不是我的。”
“是那個黃毛給你的,不過理論上來說現在也不算是黃毛了。反正他說這是你的東西還給你。哦,糟了,忘了他不讓我告訴你了。”
“他讓你假裝不經意說出口?”原野看着陳玉的表情感到疑惑,那家夥做得出來這種事。
“不是,我真的沒在演。哈哈。”陳玉有些尴尬。
“對了,這是項鍊嗎?有點奇怪。”
原野開始細細端詳手中的項鍊,這是一塊金色的撥片,上面刻了一個英國搖滾樂隊名字的花體字,鍊條也是金色的。這是陸禧洲的項鍊或者說我的撥片。
“……”
原野看了看陳玉有些開不了口。
“你的意思是讓我再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