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尴尬地咳了兩聲,覺得陸禧洲對蘇淼的敵意有些莫名其妙。不,準确地來說他覺得陸禧洲今天一整天都莫名其妙。
突然一個急轉彎,原野被甩到了陸禧洲身上。陸禧洲攬住了原野的腰低聲說着“小心”,語氣輕柔。其實剛坐到車裡時原野就聞到了一股很好聞的味道,剛才的距離急劇縮短的靠近味道更加強烈使他确信是陸禧洲身上的香味。他想起每天陸禧洲都十分精緻,他十分疑惑他一個男的每天打扮得香香的幹嘛?
在車平穩行駛後原野立馬坐正系上安全帶,陸禧洲見原野如此反應好笑得歎了口氣“跟豌豆公主似的,碰都碰不了。”原野瞪了他一眼,平複着呼吸忍着不适看着窗外。
開到了很遠的地方,是一家裝修很簡陋的店。拉起的卷拉門,擺着幾張很老的桌子和木闆凳。白色的牆壁有些脫皮發黑但來買吃的人特别多。老闆是個老奶奶見到陸禧洲高興地過來聊天。陸禧洲抱了抱奶奶,帶着原野去了一個小隔間。
“别看這裡簡陋可都是正宗的古早味,吃的東西都是純手工制作。我小時候經常來吃。”
“期待。”原野認真地點點頭。
“哈哈…你怎麼那麼呆啊。”
刨冰上來了,原野吃飯吃得很慢還愛走神,陸禧洲都吃完了他才挖到一半。他盯着電視機裡的老節目神遊,這個電視機好舊啊,很寬很笨重的那種。電視機上蓋了一塊白色蕾絲紗布上面放了裝有老奶奶一家人照片的相框旁邊是一支花瓶,裡面插了一支假花。應該是假花吧?原野觀察了一會兒,哪有那麼紅的。播放的越劇還是什麼的,屏幕上能看到閃的雪花,聽不懂。
單純被這一切吸引的原野渾然不知自己的刨冰都快被陸禧洲吃完了,直到聽見身旁的人發出笑聲才回過神來。原野看着碗裡的冰渣子無語地放下勺子。
“果然你點的藍莓香蕉味最好吃,雖然我都吃過。”
陸禧洲手撐着頭看着一臉無語的原野,心裡産生了一點小小邪惡。“我能抱你一下嗎?”
還在努力回想自己的刨冰是什麼味道的原野不知所雲地看着他:“你在說什麼鬼話?你想被打嗎?”
也許是今天一整天陰魂不散的占有欲或者是在車裡不小心的觸碰讓他的心有些癢,而現在有點心慌了,心慌就要追上了他,到了嗓子眼。
“拜托,不然我可能會死。”陸禧洲說出這句話時自己都覺得好笑。怎麼開始變得那麼容易說拜托。
“那你碰我我還會死呢,說得好像誰不會死一樣。”
“我說的是真的,我有個叫什麼肌膚饑渴症的東西,發作時會感到很恐慌,特别需要你的幫忙。”
“我覺得你能治好我!”陸禧洲看着原野的眼睛,這是一種當什麼東西要降臨時會有的強烈的心之預感。
“你這種情況應該去找心理醫生而不是随意把負擔抛給别人。”
“我找過但沒什麼用,但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你的時候感覺有點用……”
“三秒鐘。”原野伸出了一根食指到陸禧洲眼前。陸禧洲一把拉過原野緊緊抱在懷裡,一隻手揉着原野的頭發笑了出來。
原野生氣地用力捶着陸禧洲的背,“你耍什麼滑頭,我隻是讓你碰碰我的手啊喂,趕緊給我松開!”
“原來你是這個意思啊,抱歉,沒看清楚。三秒還沒到。”原野不用猜也知道陸禧洲在一臉壞笑。
“洲洲啊,你點的東西來喽。喲,玩什麼呢?”老奶奶端着一大盤吃的來到裡屋,看見兩個男孩兒抱在一起打打鬧鬧着。
……
“再吃點,這個面可好吃了。”
“……”
“快,冰沙要化了。”
“……”
“好吧,給那位打包吧。”
回學校的路上和放學的路上原野都不想理陸禧洲。陸禧洲一路賠着不是,說原野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是自己的“靈丹妙藥”“命中注定”各種好或不好的話說盡……
“停…”原野轉身看着他似乎想說些什麼,陸禧洲立體的五官在黃暈的街燈照耀下變得不再那麼棱角分明而是更加柔和,光下的眼睛如夢似幻。想說什麼來着隻知道他在笑,原野對着這樣一張好看的臉也生不出氣來。
“算了,反正你也請我吃了東西,原諒你了。”
“是的,公主殿下!”
“你又找死!”
“哎不是,等等我啊!我再也不敢了!公…不,原野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