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楊彥宇果然是被尿憋醒的。迷迷瞪瞪地看了一眼手機，7：40！睜眼、翻身、下床，一氣呵成。從胳膊離開床，到腳離開大門，緊鑼密鼓的八分鐘過去了。

“你還好吧？”從楊彥宇辦公桌旁經過地第五次，趙俊元終于忍不住問他。

“放心，好着呢！”正在醞釀一個大哈欠的楊彥宇下意識回答道，說完才反應過是趙俊元在問，也沒擡頭，繼續看着桌上的筆記本，一邊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一邊繼續說道，“真沒事兒，你别想七想八。”說完，兩滴眼淚從眼角擠出來，砸在紙上，迅速暈開一片水痕。楊彥宇在心裡忍不住罵爹，事情還能再尴尬一些嗎？

趙俊元一時有些猶豫，這是哭了？

楊彥宇随手抹擦了一下眼睛，擡起頭的時候甚至還扯了個笑容，說道：“真沒什麼大不了的，成年人，敢愛敢恨。”極度缺覺的腦子，果然吐不出正經話。

趙俊元看着那倆大大的黑眼圈，一對紅血絲密布的眼睛，更覺得愧疚了：“你這是一晚上沒睡嗎？”

楊彥宇的心靈咔嚓又中一刀，總不好說是年紀大了夜裡悲春傷秋、憶往昔峥嵘歲月稠吧？

“宇哥，茶水間又進新貨了，先到先得，趕緊去哦。”兩個女生還沒進門先聞其聲，打斷了楊彥宇的沉默。今天楊彥宇所在的A組辦公室的其他同事們都出差了，隻剩兩個實習生兢兢業業地摸魚。待走進來了，實習生才看到還有别人，連忙問好：“元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