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們,今天的課我們就上到這裡,下課。”講台上的教授露出弧度标準的笑容。
伴随着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鈴聲,台下的學生們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終于下課了,我要回去打遊戲,打通宵!”
“餓死了,我現在隻想吃飯,食堂我來也。”
“你們都好有精力,不像我,隻想回去寝室和我的小床相親相愛。”
“……”
殷辭聽着耳畔逐漸嘈雜起來的動靜,一言不發地低着頭收拾好自己的書包,然後起身走出了教室。
全程沒有和任何一個人交流。
而喧嘩熱鬧的教室中,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将目光放在獨自離開的殷辭身上。
他們讨論着下課之後或打遊戲或吃飯或睡覺的計劃,臉上的表情嬉笑怒罵誇張無比,可從始至終,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從座位上離開。
殷辭獨自走在人來人往的校園中,和周圍成群結對有說有笑的人們仿佛處在兩個世界。
這個他進入大學的第三年一個月零三天,也是他大學生活的最後一天。
殷辭一路走到了食堂窗口打飯,玻璃後面的阿姨熱情地問他要哪個菜。
殷辭沒有說話。
阿姨的笑容在嘴角滞留了幾秒後,仿佛已經聽到了殷辭的回答一般,手底下快速而利落地揮動勺子打飯,“青椒肉絲,西紅柿炒蛋,三兩米飯是吧?來,同學,你的飯好了。”
在刻意模仿的手抖操作後,殷辭的盤子裡是隻有青椒的青椒肉絲,隻有西紅柿的西紅柿炒蛋和略顯幹硬的米飯。
殷辭端着盤子挑了個空位坐下,然後看都不看那兩個菜,隻用筷子夾着米飯吃了起來。
他不喜歡青椒肉絲,也不喜歡西紅柿炒蛋,可他永遠都隻能打到這兩個菜。
吃完飯之後,殷辭該回宿舍了。
他走到宿舍樓下,刷卡進門,坐電梯,在電梯門打開在十一樓的那一刻,他的神情終于有了些微的變化。
那是一種淡淡的厭惡。
穿過昏暗的走廊,殷辭腳步停在1101的宿舍門口,停頓了好一會兒,然後才擡手擰動把手進了宿舍。
“小辭回來啦。”
身材高大的三個室友同時轉身,不同長相的臉上卻浮現着如出一轍的表情,癡迷,貪婪,惡欲。
殷辭沒有說話,轉身關門的時候目光往電梯口的方向看了看,然後回頭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小辭上了一早上的課肯定累了,給,喝杯水吧。”
一個室友拿着接滿水的杯子放到殷辭嘴邊,色澤略豔的唇瓣抵着透明的玻璃的水杯,有種直擊眼球的強烈對比。
室友們眼睛裡的神色更濃了些。
殷辭仿佛對此毫無所覺一般,他依舊沒說話,也沒有張嘴喝水的動作。
幾秒鐘之後,室友卻仿佛是被他的不配合氣到了一般,憤怒地掐住他的下巴,用了力氣逼迫他張開嘴,然後直接将那水往他嘴裡灌。
“讓你喝就喝,還敢反抗?信不信老子把你幹到你爹都不認識!”
全程沒有任何反抗動作的殷辭,因為水流沖進喉嚨生理性地咳嗽了起來,敏感的雙眼也迅速積累起來了大片水汽,又被擠到眼外打濕了長而濃密的睫毛。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最後還不是得喝!”
“好了李強,你别那麼用力,小辭都難受了。”另一個室友上前,用手攬住殷辭的肩膀,嘴上溫和說着安慰的話,動作卻不容拒絕地将人往自己懷裡按,“你别害怕,小辭,我們也就是怕你口渴。”
“就是,李強你看你把小辭的臉都捏紅了。”最後一個室友擡手輕撫殷辭的面孔,語氣滿是心疼,“不疼不疼哦,小辭乖。”
李強冷笑一聲,“行了,你們也别裝了,這藥五分鐘就能起效,肉都要吃到嘴裡了,還裝出那麼一幅二十四孝好室友的模樣給誰看。”
殷辭被三個室友圍着,眼底的嫌惡之色愈濃,他擡手想把周圍的人都推開,可動了動指尖後又覺得沒意思。
算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重複數次的情節他都膩了,也懶得反抗,反正最後都是一樣的結果。
“你這藥效果如何?别待會兒掙紮起來給宿管聽到了。”一個室友說道。
“放好你的心吧。”李強不耐煩,“就那兩顆藥花了老子一千大洋,要沒用老子把他頭打爆。”
“其實要不是大三馬上去實習了,我們也沒必要用這種手段。”另一個舍友眼底翻湧着晦暗不明的情緒,嘴上說着仿佛還有點委屈的話,“隻能怪小辭你太矜持,這麼久了,居然一點機會都不給我們……”
“别廢話,先把人綁住,這樣就算藥沒用也不怕了。”其中一個室友建議。
“行。”
殷辭感受着身體上熟悉的變化,滿臉厭惡地閉上眼,任由他們把他拉到了往上鋪爬的梯子旁,然後按着他的肩膀讓他曲腿坐到了地上。
李強扯起殷辭兩隻過于纖細的手腕,随便從床上找了件衣服就開始動手。
等将那雙白得發光的手緊緊綁在梯子上之後,他才滿意地拍拍手。
“嘴也堵上吧,這破宿舍隔音不好,省得被人聽到了。”
“等等。”其中一個室友阻止道,“堵嘴之前先讓我試試。”
這話一出來,李強和另一個室友心照不宣地發出一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