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醜扭動幾下，時刻裝滿瘋狂的眼睛對上了亞力西奧冷淡的視線，他感受着腦子裡被牽引的東西，幾乎是放聲狂笑："為什麼如此嚴肅?小蝙蝠，感受到了嗎，我們是一樣的！"

這句小醜和蝙蝠俠對峙時常說的話，在此刻明确的指向另一個人，體内幾乎已經被壓制的影響可以忽略不計的異動，讓亞力西奧表情絲毫未變，而且，作為劣質版本的酒神因子，小醜才是最不好受的那個。

他忽視小醜不間斷的挑釁，抓着他的頭發朝蝙蝠俠的方向搖了搖：“卸了這層油彩，也沒什麼特别的。”

蝙蝠俠看着亞力西奧随意的的動作沉默不語，而小醜的笑卻一頓，繼而更加怪笑起來，甚至還多了幾分真實的興奮。

“小醜。”亞力西奧喟歎一聲，輕飄飄的喊他：“你死過嗎？”

這句話問的莫名其妙，小醜卻瞬間就懂了，他笑聲減緩，眼珠轉動，盯着整個人都掩蓋在鬥篷下的亞力西奧，語氣興奮癫狂的不行：“我就知道，小醜又要增添一個新朋友了，小蝙蝠，你給我帶來了一個驚喜！”

蝙蝠俠沉聲：“Victorian。”被小醜盯上不是什麼好事。

亞力西奧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繼續詢問：“死亡的感覺怎麼樣？”

"wonderful！"小醜盯着那雙平靜到過分的眼神，有些期待和對方玩遊戲了，那雙眸子要是染上瘋狂和絕望該是多麼漂亮的景色啊，就像小鳥死掉的親愛小蝙蝠！他的舌頭舔過開裂的嘴唇，留下一條血痕。

亞力西奧表示知道的點點頭，又突兀的開口：“你覺的哥譚怎麼樣？”

“wonderful！”小醜依舊是這句話，亞力西奧也沒在意，要是這麼容易知道，那他們就不必費這麼大勁了。這樣想着，他問出最後一個早就知曉的問題。

“找你的是吸血鬼？”

“哇哇，你是問題機器嗎？”小醜不滿的叫出聲，大聲抱怨：“這是第幾個問題了，今日份小醜你問我答遊戲到此為止！”

亞力西奧挑挑眉，然後松開手，吸血鬼的拳頭精準地落在太陽穴上，姿勢和剛才的蝙蝠俠如出一轍，但卻沒有像對方一樣控制力氣，本來還想哇哦哇哦說些什麼的小醜的頭猛地歪向一側，瞬間失去了意識，

直起身，亞力西奧嫌棄的将抓過小醜頭發的手套摘下來，扔給蝙蝠俠："走吧，今天收獲不錯。"

手套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被蝙蝠俠穩穩接住。

對上他目不斜視投來的視線，亞力西奧淡定從容的經過他身邊：“不得不說，單純使用武力的感覺确實不錯。”

蝙蝠俠将手套塞進腰帶，最後檢查了一下小醜的情況和室内的布置，确保束縛帶依然牢固，才跟着離開了小醜的囚室。厚重的門緩緩關閉，将那個昏迷的瘋子重新鎖進黑暗。

門再次下移關閉，亞力西奧思索着要不要再去找另一個也好像參與其中的人。

面對他的詢問，蝙蝠俠搖頭：“黑面具不在阿卡姆，上次罪魁禍首是盧瑟。”

托蝙蝠俠的能力，超人上次回去之後，又搗毀了好幾個實驗室，而其中之一就是傑森調查的那群流浪漢。

因為紅頭罩的橫空出世，哥譚老牌□□的勢力大減，黑面具是其中最不甘心的一個，這時候找上門來的盧瑟幾乎瞬間和他一拍即合，盧瑟約定給黑面具提供武器讓他重新掌控□□，而黑面具幫忙提供'貨物'供盧瑟研究。

這樣人口買賣的交易不止發生在哥譚，隻是因為哥譚這個城市少一兩個人，是常事罷了，要不是黑面具急于搞事成功，大批量的進行人口販賣，将手伸向婦女兒童，紅頭罩也不會這麼快就發現線索并窮追不舍的追蹤。

“盧瑟的人類至少主義隻是體現在反對超人這件事上？”亞力西奧記得上次蝙蝠俠的介紹。

蝙蝠俠不語，顯然是默認了。

而黑面具在上次事件沒多久過後，就被轉移至黑門監獄了，黑門監獄和阿卡姆有着本質區别，即便蝙蝠俠和亞力西奧依舊可以來去自如，但現在哥譚正處于政治敏感時期，出于義警和政府的默契，蝙蝠俠非必要還是不會這麼明目張膽的進入。

亞力西奧理解了他的意思，也沒有強求，兩個人便按照原路返回。走廊裡的罪犯們似乎耗盡了精力，大部分已經安靜下來，隻有零星幾個還在嘟囔着什麼。

穿過最後一道安全門時，亞力西奧注意到牆上有一個新鮮的、用指甲油畫出的笑臉，顔料還沒完全幹透。

面具下，蝙蝠俠本來就警惕的神色變沉，來人這麼明目張膽，他們卻一點也沒有察覺，尤其是還有一個作為吸血鬼的亞力西奧。

“周圍沒什麼人了。”亞力西奧感受着附近的動靜，對方應該是在他們審問小醜的時候出現的，在沒有驚動自己的情況下來去自如，不是有特殊手段就是實力遠在他之上。

笑臉所用的指甲油在外面随處可見，現在在這糾結也沒什麼意義，察覺到蝙蝠俠緊繃的情緒，亞力西奧拍了拍他的肩：“先走。”

直到走出阿卡姆瘋人院的範圍，來到一處廢棄的碼頭，蝙蝠俠才用着他喉癌般的嗓音開口，詢問起亞力西奧說過的話題。

"收獲是哥譚？"他的披風在夜晚的海風中獵獵作響，高大的身影被襯托的更加像一隻振翅欲飛的巨型蝙蝠。

亞力西奧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你覺得，我們兩個誰和小醜更像？”

蝙蝠俠認為這是個沒有任何意義的話題，在與小醜不斷的交鋒中，他清楚的知道。

小醜的瘋狂建立在"一念之間"的理論上。他認為所有秩序都是脆弱的假象，隻需要輕輕一推，最正直的人也會堕入瘋狂。‘蝙蝠俠’是他唯一的執念，因為蝙蝠俠是哥譚秩序最後的守護者，也是唯一一個始終拒絕他"邀請"的人。

所以對方不斷設計更殘酷的遊戲，不是為了殺死蝙蝠俠，而是為了證明他們本質相同——都是在痛苦中誕生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