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阿織表現得稍稍不合她心意,門口的少年當場就會被當場拉到房間裡,切割成血腥的碎塊。
少年面上帶着簡單的妝,頭頂還紮着讓人忍俊不禁的小辮子,他雙手空空什麼都沒有拿,但從他的表情不難看出來他的關心。
“炭子醬,今天不用打掃了。”阿織盡量表現得很自然了,她艱難地穩着聲線中的顫抖,如同往常那般拍了拍竈門炭治郎的額頭,“你先去别處吧。”
須臾,她不自在地補了一句,“要注意身體,有忙不過來的可以請教前輩。
粉白的指尖扶在門框上,不是要把人邀請進來的姿态,她簡短地單方面結束了對話,甚至都沒有給竈門炭治郎反應的機會,就關上了門。
“真是個醜八怪!”
綢帶鬼厭憎極了,她覺得剛才看了那個醜陋的女孩簡直傷了自己的眼睛,門被關上後就立刻暴露出了本性。
阿織關上門,她差點順着房門癱坐在地上,心髒“砰砰砰”劇烈地跳個不停。
忽略掉内心的害怕後,她被剛才自己的一系列操作給驚豔到了,阿織覺得自己有做卧底的潛質了。
她苦中作樂,給自己點了個贊:【我還是挺厲害的嘛。】
000:有沒有一種可能,是這隻鬼比較笨才沒有看出來?
對于鬼剛才的話阿織不敢明顯反駁,隻好不着痕迹地瞪了綢帶鬼一眼,【可惡,炭治郎明明這麼可愛!!】
阿織吸了吸鼻子,十分乖巧地将自己團成了一團,仿佛這樣就能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一些,讓這隻綢帶鬼忽略她。
希望援軍快快到來,否則她如果在時任屋被吃了的話,得給炭治郎留下多麼大的陰影啊!
想想就很可憐。
竈門炭治郎暈乎乎地站在門前,右手還停留在打招呼的動作。
所有的一切看上去似乎都沒有什麼可以懷疑的地方,隻是沒有讓打掃房間而已,有些脾氣不好的遊女有時候甚至連門都不開,讓陪童滾。
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阿織說的話恰好保持在讓鬼察覺不到異樣的範圍之内,但……
——不對!
阿織小姐應該會十分熱情地拉着他進入房中,再拆開一盒好吃的點心,她絕對不會說幾句話打發讓他走。
——還有稱呼,稱呼也不對!
阿織小姐是知道他的身份的,剛才旁邊沒什麼人在,她應當是溫柔地呼喚着“炭治郎”,而不是叫“炭子”這個名字。
而且她好像是哭過了,薄薄的眼皮有些紅腫,臉頰似乎也有些泛紅,表情也沒有之前活潑了,反而是透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僵硬——就像是有什麼顧慮一樣。
不得不說,僅憑一次見面,竈門炭治郎就已經摸清楚了阿織的性格特點,她真的是一個很好懂的人。
一個越來越清晰的想法出現在了腦海中。
竈門炭治郎僵直着身體,整個人浸沒在了陰影裡,胸腔中充斥着沉重的氣體,他像是一座木偶那樣緩慢地轉身,甚至不敢在門口多停留一會兒。
不是害怕裡面的鬼,也不是害怕自己失去生命,而是擔心因為他的緣故,讓屋子裡挾持阿織小姐的那隻鬼惱羞成怒對人質造成傷害。
對,竈門炭治郎明白了阿織偷偷傳遞給他的消息——除了鬼舞辻無慘之外,吉原裡藏着的那隻鬼現在在阿織的房間裡。
不能沖動,阿織小姐已經暗示了他不能獨自一人,貿然行動的話,他們兩個人可能都會陷入更加危險的境地。
竈門炭治郎深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