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在自己心愛的女子被别人觊觎時,總是會做出一些和平時性格完全不符合的事情。
鯉夏又充滿憐憫地看了阿織一眼。
阿織不明所以,感覺像是背了一口又大又圓的黑鍋。
不過,這不是重點,她說這件事的原因在于……
阿織憤懑地用手掌拍了拍地面,正要繪聲繪色地講述富岡義勇這個人是怎樣的冷酷無情地吓她,她又是怎麼弱小可憐又無助地被迫認錯的故事。
“他昨天欺負我了!”阿織惡從膽邊生開始叭叭叭告黑狀,最後還是有點心虛,目光遊離着,找補了似的小聲說道,“雖然……最後對我還是挺好的。”
少女動作一直不停,嘴巴還嘟着。
嬌嫩的唇瓣像是豐碩的果肉,還泛着晶亮的光澤,雖然不能品嘗,但不難想像觸碰到會是何等的柔軟,以及何等的讓人流連忘返。
每一句話都讓人遐想連篇啊。
鯉夏挪開了視線,臉頰紅了紅,她挪開身體對着梳妝台,掩飾性地輕咳了一聲,“……昨天的事情就不必細說了。”
阿織:“???”
阿織側着臉緩緩打出了個問号,感覺事情的發展超出了自己的認知。
她噎了一下,還是不死心地想要接着講。
見少女還要繼續把私房話說下去,鯉夏假裝看不到,并不露聲色轉移了話題,“阿織,富岡先生有沒有跟你聊過…離開的事情?”
吉原的遊女有着逃不過的宿命,但鯉夏覺得阿織也許能夠避免一些難過的事情。
在痛苦到臨之前,或許能夠離開這裡獲得幸福也說不定呢?
她從袖子裡中拿出一盒糖果,慢慢剝開了糖紙,晶瑩剔透的糖塊看着就很好吃,慢慢投喂到了阿織的嘴邊。
阿織身體微微前傾,啊嗚一口,眉眼間浮現出簡單的快樂來,“是蘋果口味的!!!”
她含着糖塊,思考鯉夏剛剛問出的問題,然後突然想起聽到的傳聞以及剛進門時看到的場景。
漂亮的花魁目光溫柔地看着手中的木簪,木簪本身很樸素,像是技藝不純熟的産物,但用手帕仔細包裹着,足以看出主人對它的珍視。
那應當是送的人自己雕刻的,雖然有些粗糙,但勝在蘊藏在其中的心意珍貴。
“鯉夏姐姐要離開了嗎?”阿織偏了偏腦袋,臉頰鼓起一塊,含着糖果口齒不清地突然開口,她眨了一下水潤的眼睛,望着像是對手中之物寄托了無限希望的鯉夏。
“嗯。”鯉夏有些羞澀,她紅着臉目光落在少女潔白|精緻的面頰上,頓了頓。
阿織又長開了些,她每一處都生的恰到好處,即便她已經很低調了,但殊不知,她就是黑暗中的一簇光,再怎麼遮掩,以後也會愈發吸引到更多人的注意。
鯉夏很害怕阿織會引起一些大人物的注意,漂亮的外表既是獲得喜愛的利器,同時也是招緻禍患的源頭,尤其是漂亮的主人沒有與之相匹配的能力保護自己時。
明明什麼還都沒有發生,但鯉夏還是為幻想出來的事情而憂心。
她憐憫地摸了摸阿織柔軟的發頂,“阿織也盡快離開這裡吧,富岡先生雖然看起來很冷淡,但是他對你很好。”
“他這些年,應當也是在為了你而努力着吧。”在鯉夏的印象中,富岡義勇應當是在天南海北地做生意,估計也攢了不少錢。
鯉夏走了後,老闆娘應當會再推出新的花魁來做時任屋的招牌,如果是阿織的話,兩情相悅的人之間突生這麼多波折,聽起來未免太過于悲慘了些。
如果能在悲傷的事情發生之前脫身,那就再好不過了。
瑩潤的眼眸注視着自己,那其中蘊含着的情感幾乎能把人給溺斃了。
阿織呆呆地,不知道為什麼話題會轉移到了自己身上,她思考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嗯,我應該也會走的。”
富岡義勇很忙,忙着去四面八方斬殺鬼,這就意味着處在時任屋的阿織想要和他頻繁的接觸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在最初的藤襲山相見後,阿織沒有去處,沒有記憶,就先被暫時安置到了蝶屋。
蝶屋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任務,并且,阿織做不到在這麼多人中間白吃白住,剛剛好當時又缺少去時任屋潛伏的人。
在000的首肯下,阿織自告奮勇并憑借着一張不錯的臉蛋光榮上崗了,一直到現在。
更何況,這段時間000從休眠中醒過來,像中了病毒一樣,一直在催她加快速度完成任務,阿織嘗試了,也失敗了。
昨天富岡義勇和锖兔離開後,000更是在她耳邊唠叨了好長時間,它最近表現得愈發的急切了些。
可能系統的本質,就是複讀機吧。
阿織隻能一邊安撫000,一邊保證,哄小孩一般說着,【好啦好啦,下次見面我就跟義勇提這件事。】
但000還不是很滿意,阿織又保證了好幾次才算消停,經此,阿織突然意識到了自己以前有多麼的難纏了。
雖然意識到了,但也不會改:)
這樣算下來的話,再過不久,她應當也會離開時任屋。
這樣的話,應該就是從此分别,很難再有相見的時候了,阿織莫名傷感了起來。
她直起了身子,雙手扶在地面湊近了些,黑白分明的瞳孔裡都是認真,讓人覺得她說的一定會實現,“鯉夏姐姐,你一定會幸福的。”
隻阿織跪坐在蒲團上的樣子,實在太像一隻懶洋洋地窩着曬太陽的貓咪了,鯉夏有些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光滑的面頰。
鯉夏失笑,“阿織也是。”
阿織不滿,“…鯉夏姐姐,我很認真的!”
鯉夏淡定撸貓,“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