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織隻覺得自己今天遭受了無妄之災,她十分想迅速離開這個地方,然而殘忍的現實就是她非但沒能第一時間離開,而且還有可能會被誤傷。
——不知道要鬧到什麼時候呢?
阿織是沒有什麼應對這種事情的經驗的,她隻能慌張又委屈地在心中戳戳系統,【怎麼辦啊?】
000卻很冷靜,任務目标距離過近它是能夠監測到的,富岡義勇已經到門口了,安慰道,【别急,沒事的。】
【你先保護好自己。】
接下來的一幕就像極了故事中的英雄救美一般,英俊的武士解救了落難的遊女。
黑發劍士冷着一張臉,站在那裡,就連輪廓都是冰冷且鋒利的,就像是一把出了鞘的刀,以一種沒有人能夠忽視的姿态出現在了阿織的眼前。
認識的人常道富岡義勇性格高冷,不好相處,但不得不說,沒有一個人能夠否認他很可靠,很值得信賴,看到他的時候能讓人感覺到心安。
所以,還有什麼能夠比此刻能夠見到熟悉的人更有安全感的事情?
阿織驚喜了一瞬,像是找到了什麼靠山似的,幾乎是立刻就抓住了那隻手,微喘着氣,顫抖着的睫羽如同翻飛的蝴蝶,聲音帶着些哭腔:“你來了。”
她像是把自己的一切都交托給了富岡義勇,以一種全然信任的态度。
圓潤的指甲透着健康的粉白色,但因為受到了驚吓,搭在手心的手潮濕微汗,富岡義勇一觸碰到,就近乎憐憫似的收攏了五指。
富岡義勇到來的動靜很大,在場所有人的的目光幾乎都集中在了他們那邊,也因此,他們才完完全全地注意到了阿織。
……剛才怎麼沒有注意,這位彈琴的遊女這麼漂亮?
他們的表情像是看到了蒙塵的珍珠,甚至忍不住發出了驚呼聲。
那些投射過來的目光就像是化為實質般一寸寸地描摹着,有些刺人,阿織受驚地躲在了富岡義勇身後,不肯再出來了。
因着這突然的打斷,争吵着的人被各自的仆侍分開帶走了,鬧劇驟然結束,高橋淳一把全部心神放到了這個突然闖進來的陌生男人身上。
身形高大,衣着普通,是完全看不出有什麼身份地位的打扮,而且因為是背對着的緣故,從他這個角度看,甚至看不清楚男人的面容。
唯一能看見的是,少女被攙扶了起來,害怕極了地躲在了男人身後,雙手自然而然地捉住了男人後背的衣物,嬌小的身影幾乎完全被遮擋住。
白皙纖細的小臂從垂落的袖子裡露了出來,如同玉石一般軟軟地落在富岡義勇的脊背上,俨然一副無比依戀的姿态,就像是攀附在了枝幹上的菟絲花。
一切都表現的很明顯了,無論是眼前這個陌生男人還是阿織的表現都讓高橋淳一意識到了二者關系的不一般,這一幕屬實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是有些喜愛阿織的,否則也不會送了這麼長時間的禮物,然而今天的見面,确實有些糟糕。
一次偶然的機會,高橋淳一看到了阿織,因為念念不忘,他開始頻繁地送來禮物,想要創造與少女單獨見面的機會。
阿織實在不解風情,無論多麼貴重的珠寶都打不動她,總是懵懵懂懂的模樣,但無妨,這樣的美人,更引人攀折。
本以為今天會是一個美好的開始,沒想到合作的對象突然發難,把一切都給搞砸了。
這一切盡在不言中的氛圍讓高橋淳一有些煩躁,他走了過去,迎着富岡義勇冷冽的眼神,對着他身後的少女說道:“剛才真是失禮了。”
“…………”
阿織從剛剛開始就已經把自己抽離了,她腦子空空的,凝視着富岡義勇寬闊堅實的脊背,如同一隻小鹌鹑一樣,根本沒意識到這話是對她說的。
000有些無語,【跟你說話呢。】
阿織有點小脾氣了,【我不想和他說話。】
确實是真心誠意的道歉,但盡管如此,阿織心中還是悶悶的。
她猶豫了幾秒,從黑發劍士身後慢慢探出了頭,抿着唇,最後還是禮貌地勾了勾唇角:“不是高橋先生的錯。”
綿軟的語氣裡有的隻有客氣,然後就再得不到其他的回應了,這就是對待普通客人的态度。
不,現在是普通鬧事客人了。
面前的陌生男人聞言隻淡淡掃了他一眼,就把視線重新停留在了少女身上。
那是一種極其維護的姿态,高橋淳一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眼神讓他那麼的火大,他的胸口瞬間憋了一股氣。
——不過是個平民罷了,這樣的人無财無權,跟他有什麼可比性?
他抿了抿嘴唇,有些不死心地抛出了一個炸|彈:“阿織小姐,我其實今天和你見面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我可以幫你贖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