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漪看着步步緊逼的山匪,無限恐懼漫上心頭。
難道,今日,她逃不了了?
逃了那麼久,就這樣落在一個山匪手裡,她不甘心!
......
官道之上,這時候停了有數十人。
見到地上躺了那麼多人,幾名男子下馬,把剩下的山匪誅殺,很快就帶了一個穿着灰衣,穿着普通,但看起來一點都不普通的男子回來,男子身上多道重傷,看到他們救了自己,感激道:“多謝壯士救命。”
為首的男子一身窄袖藍衣,面容俊美,年紀不過二十左右,他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玉佩,看向捂着手臂傷口的男子,眉目沉冷,道:“你們家主子在哪裡?”
護衛往山中一指。
男子連忙往他指的方向奔去。
并且吩咐後頭的人:“你們把這裡處理一下,我去去就回。"
後面的人看着他匆忙的腳步,困惑不已。
到了林中,他沿着腳印往前,林越深,腳印越少,他腳尖輕點,往高處而去。
山匪撲過來的時候,洛清漪拔出了自己頭上的簪子,對着他就刺了過去。
本想刺脖子,卻隻刺中了肩頭。
可這山匪雖然看起來瘦弱,力氣可是一點都不小,她簪子刺過去的時候,他當即就伸手抓住了洛清漪的手。
洛清漪奮力掙紮,他稍稍用了一下力,簪子就被甩到了一邊去。
然後,他一巴掌扇了過來。
“賤人!!"
他拎小雞一般拎起洛清漪,冰冷的手住了洛清漪的脖子,眼底帶上陰狠。
“竟然敢傷我!我讓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感覺!”
遂粗暴撕扯她的衣衫。
洛清漪掙跌道在泥水中,被制住的她掙紮不得,這惡人的手如同毒蛇吐信,讓她覺得惡心,她眼中帶淚,聽着布帛碎裂之聲,絕望與惡心湧上了心頭,這一刻,她想到了死……然而,比死更痛苦的是,她此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雨水淚水模糊雙眼。
她腦中閃過自己死去的父母的面容,如果他們在,她壓根不會受這樣的淩辱。
她這樣被侮辱了,便是下了九泉,她又如何去見自己的父母。
淚眼模糊中,她忽然看到了一柄劍,從面前的山匪心口刺過,本來以為自己馬上就要吃到天鵝的山匪雙瞳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胸口的劍。回頭,就對上了男人陰沉冷冽的目光。
黑衣的男人如修羅一般,無聲無息的靠近,奪去了他的生命。
他倒在了洛清漪的身前。
濺起一地泥水,血流了滿地。
得救了!
驚吓過後又一喜,激動過度的洛清漪,還沒來得及看清楚眼前人,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再醒來,她人已經在幹淨的屋子裡,雙魚在旁邊照顧着,外面傳來喧鬧的聲音,似乎是街市。
她的簪子,此時已經洗幹淨,放在床頭。
洛清漪身上有些皮外傷,都已經包紮好了。
她們在客棧裡邊,如今安甯的一切,讓她仿佛覺得,之前的一切,都沒發生。
洛清漪難受極了,覺得喉嚨似火在燒。
雙魚把她扶了起來,洛清漪靠在床頭,看到她包紮的手臂,問她:“我怎麼了?你沒事吧?”
雙魚搖搖頭,面上帶着幾分欣喜:“縣主,你昏迷了三天,不過現在我們都沒事了,我隻是傷了手而已,縣主,我們吉人天相,遇到了好人救了我們,我們如今已經在并州底下的一個小縣中,救我們的好人還給你請我大夫,我還想給銀子謝他們,他們沒有要,還說,讓我們幾日後跟随唐家镖局的人往并州去,等我們進入并州城,便可以找個地方安身立命。"
洛清漪想起雨中那張模糊的臉,臉色有些僵硬,問道:“除了這個,他們還說什麼嗎?”
“沒。”
“你可有熟識的面孔?"
雙魚搖頭,覺得洛清漪的話不對勁,于是問道:“怎麼了縣主?”
那人雙魚也是見過的,既然她都不認得,就說明,他不想露面。
洛清漪笑了笑,搖頭:“無事,我們歇幾日,就往并州城去吧,找個地方,好好活着。"
雙魚表情遲疑,終究還是問道:“縣主,真的不往涼州去嗎?長公主說過,讓你去涼州。”
雖然已經隔了三年,可隻有那個地方,才能護得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