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實決定好了懲罰,祁硯則問燭檀,“你呢?”
燭檀擰眉想了想,“告訴所有人我們鬼有好有壞,才沒有那麼多鬼想殺人,那都是人自己幹的!”
祁硯頗為感動,真不愧為他的小弟。
這個反而難了,杜心苦笑。
改變人觀念的事,哪有那麼容易。
...
......
文軒城常住的房間在主樓,沈自是不大清楚的,便是讓從前莊園裡的人幫忙安排。
親戚的客房也都安排在主樓,文軒城這一受傷鬧得動靜有些大,驚動出來不少在房中休息的人。
不消一會兒,文軒城回來的消息便傳遍了文家親眷,房間外圍堵了一堆人。
沈自雖能表示理解,但但是很好奇,明明沒有信号連手機都使用不了,他們究竟靠着什麼這麼快傳遞消息的。
莊園裡還有一些文軒城雇來看屋的人,他沒來時這些人還是聽沈自的。文軒城一回來,他們自然是要聽雇主的。
這些人按照文軒城吩咐堵住門口,不許親眷們進來興師問罪。不管如何文家這些親戚已經把殺死文子實,以及自己妻子的罪名安在了文軒城頭上。
“文軒城你還敢回來,我們已經發現你殺妻的證據了!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你個殺人犯,沒資格繼承文家的公司。”
“文子實肯定是你殺的,他這麼信任你,你對得起他嗎?!老太太都要被你氣死了。”
“文軒城你跑不了了,你以為為什麼非要叫你回來,就是要抓你進局子。”
沈自半蹲着幫文軒城處理着傷口。
他這場車禍的确傷得很深,頭都凹下去一塊,沈自用沾了碘酒的棉簽輕輕撥開皮肉,能看見有一個洞。
文軒城這個情況應該立即送去醫院,可偏偏遇到大雨失去信号。冒雨連夜趕去山下更加危險,現在就隻能等雨停。
沈自見文軒城狀态還行,隻得勉強放下心。
門後叫罵聲不斷,即便沈自對文軒城同樣懷有惡感,也不得不承認他這時候有些可憐。
那些人是真的為文軒城殘忍而罵他?不過是想為自己獲得遺産掃清障礙罷了。
文家的親情着實少得可憐,文老夫人大兒子出生時多了一些,等大兒子出事去世,便是文子實。
沈自來文家比較晚,原先是不知道一些事情的,可最近老夫人眼見着不太行了,老管家和他安排莊園事宜時,偶爾透露出文家一些辛密。
若真是如此,那文家到這個地步,隻能說一切因果自有由來。
文老夫人,着實太過偏心了些。
幫文軒城包紮好,沈自收拾好藥箱,看到烏壓壓一片的門口,轉身問道:“文軒城先生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這人腦袋破了個洞,全身卻沒哼上一聲,不得不說是個狠人物。
文軒城略有些懶散地歪靠在沙發椅上,反應有些緩慢,聽到沈自的話後,過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麻煩你了。”
沈自不疑有他。
出門時沈自關上了門,神色自然地面對門外所有人的不滿。
“你對他這麼好幹什麼,他值得嗎?”
“那個天師叫來的人呢,不是說可以抓他了嗎?”
沈自:“隻是說叫文軒城先生過來調查,目前還沒有證據說明兇手就是文先生。”
文昭嗤笑一聲,眯眼上下打量沈自一番,“沈自,文軒城到底給了你多少好處?我姐姐每年給你的薪水還不夠多嗎,值得你去給文軒城去當狗。”
“我隻是實事求是。”沈自對這種惡言惡語聽得多了,也就沒什麼反應,簡單掠過後,找個借口迅速離開。
“各位,晚宴将在七點主樓大廳準備妥當。”
晚上七點,文昭看了看一旁的立鐘,還有一個半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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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
文子實決定好要自己調查自己的死亡,祁硯把鬼帶到主樓讓他自己進去,“你的親戚都在裡面了。”
“......去哦有點害怕,老大你不能陪我一起去嗎?”文子實猶豫再三,吞吞吐吐說了出來。
他們家所有的親戚啊,想想就可怕,是文子實用一雙手指頭都數不過來的數。
而且最關鍵的,他進去之後,就代表着這些長輩平輩的在自己心中的印象會一一抹去,變成他們最真實的模樣。
文子實之前就已經經曆過一波沖擊了,周延明和他幺姥就已經讓他不可思議,文子實不确定他還能不能承受得了更多。
祁硯這次倒是好說話,點了點頭。
“不過,我進去他們看得到我,就不會表露出最真實的狀态了。”
文子實連連擺手,“沒事沒事,到時候我想看誰就鑽誰客房去看,很簡單的。你一定要陪我一起去!”
祁硯:......
又何苦多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