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卦?抽簽?”
阮歡棠頗感興趣,又打趣賢清,“要是不靈驗怎麼辦?”
這種封建迷信她可不會信,好的她就信,不好的她就不信!
似乎猜到她實際想法,賢清回答模棱兩可,“若是好簽,來日定會實現,若是不好,也有解法做廢。”
二人眼神狡黠,相視一笑。
溫瑜注視二人暗搓搓互怼,他搖頭無聲輕笑。
閑雲拍落衣袖上灰塵,正了正衣冠,從最裡頭的镂空屏風出來。
阮歡棠隻當是在玩,況且她第一次接觸到。
興起握住竹筒,阮歡棠用力搖晃,不過幾個片刻,一根竹簽‘啪嗒’掉落蒲團,出奇的另一根竹簽也掉在蒲團上。
阮歡棠伸手撿起自己的竹簽,不巧的是,溫瑜也伸過手。
二人雙手相碰,溫瑜濃睫顫抖,他指尖微微蜷縮,仿佛被尖銳之物刺到,手猛地一抖。
阮歡棠困惑又擔心,“大人怎麼了?簽子有倒刺嗎?”
溫瑜清淺一笑,“無事。”
在旁的賢清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他深知其中原因,看得心裡直樂呵,好險沒笑出聲。
待二人遞來兩根竹簽,他再也藏不住笑。
賢清輕撫美須,他一陣朗笑,“哈哈哈哈哈,二位命格互補,當真有緣。”
溫瑜心頭一顫,“此話怎講?”
阮歡棠滿腹疑惑。
該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可他們也沒說是測……
賢清隻笑笑不說話,收好二人簽子,閑雲送來兩根點好的竹立香,“二位貴客請上香。”
兩人依言,跪坐蒲團,插上香拜上三拜。
香煙袅袅升起,一絲亮光乍現,镂空屏風閃爍星星點點的微光。
亮光照出阮歡棠白璧無瑕的臉,她微睜杏目,不等衆人多作反應,奇異的景象瞬息間出現。
秋風一起,屏風上現出幾朵雲霧,兩隻彩鳳雙飛,相伴相随,跨越千山萬水。
衆人耳畔恍若聽到聲聲鳳鳴。
景象猶如昙花一現,轉瞬即消,殿宇重歸甯靜。
賢清伸手扶起兩人,“哈哈,你們可懂得了?”
阮歡棠緊張地攥了攥裙角,她瞥了眼陷入沉思的溫瑜,搖搖頭問道:“懂?難道…道長算的是姻緣?”
不會真的是吧!
“非也非也,天機不可洩露。”
嘴上是如此,可賢清卻又點頭,隻把人的心攥在手心裡玩似的,跟着不安,七上八下。
阮歡棠還想追問下去,溫瑜了悟恍然,他作揖行禮,語氣難掩激動道着謝,“我懂了,多謝道長!”
賢清眯眸笑笑:“廠臣果然懂得,心有靈犀一點通。”
“你們……”到底是誰在懂啊?!
阮歡棠郁悶立在旁邊,他們又在叽裡咕噜講些她聽不懂的話。
不過,她可以問問溫瑜啊!
于是,阮歡棠沒再問下去,開開心心地跟溫瑜走了。
車廂内。
阮歡棠放下帷幕,小手扯扯溫瑜衣袖,她開了口,“大人可以說說嗎?”
溫瑜眸光一柔,他不答反問她,“你可知方才我們在什麼地方?”
我們說的是同一件事嗎?
阮歡棠納悶,她繼而搖頭,“不知道。”
“那處是點鸾殿,驗證不少佳話,帝後大婚前也曾在此處驗證過,帝後永結同心,相偕終生。”
“啊……”
阮歡棠略是失望,她小聲道:“我還以為測運氣的呢,結果還是姻緣?可是好奇怪,為什麼是我跟他?”
溫瑜眼神揶揄,心裡隐隐有些失落。
她是不喜與他有關系嗎?也是…哪有好人家的姑娘願意同太監結為連理。
遲了半刻,溫瑜抿了抿唇,嘴角噙抹寵溺的笑意,他手指輕點阮歡棠額頭,這才說道:“當然,也有命理在内。”
阮歡棠雙手捂住額頭,她輕叫幾聲,像毛絨絨的白團子,一滾軟榻躲開。
她坐起身,哼哼地叉着腰微惱:“幹嘛呀,我又不是含羞草,幹嘛這樣點我?”
溫瑜斂神輕咳一聲。
阮歡棠興味盎然,柔聲帶笑,再度問起,“大人,那我的怎麼樣?我會不會發大财?大人看我有當女官的潛質嗎?”
她一連串提問像甜蜜的糖炮,不會讓人感到厭煩。
她微擡小臉,傾身湊近他,柔香的氣息沾染上他的衣袖。
溫瑜全身一僵,他遊移着視線,本不想看她,不知怎地便定格在她臉上,再也無法移開。
少女柔香萦繞鼻息,他毫無防備,因她亂了方寸。
說出口的話不經思考,他順着阮歡棠來,十分的肯定,“你當然有。”
卻忽然車廂颠簸,靠坐的二人防不勝防,坐姿不端的阮歡棠更加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