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不适應吧。”水添晴走到季寒霜身前,觀察他的臉色。
季寒霜在這樣的注視下感到心髒狂跳,若有若無的香氣萦繞在鼻尖,同時周圍的氣還在源源不斷往他體内湧,他簡直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鎮壓住這樣澎湃的反應,表現得一如尋常。
他淺淺一笑:“沒有,到時候我會和師姐一起守好劍冢的。”
水添晴瞧他神色淡定,心想多半是大祭司判斷錯誤,他能和魔心石有什麼關系。
出禁地,山路上,水添晴被人叫走,季寒霜一人行至山腰,見兩個女弟子坐在石頭上,約莫是在躲懶。
“清兒,你說阿魚會喜歡這個劍穗嗎?”粉衣女子眉目含笑,面帶羞澀地握着手中的劍穗。
季寒霜停下了腳步。
清兒打趣道:“阿魚人這麼老實,你随便送他一件,他肯定樂得滿地找牙,自信點啦。”
粉衣女子說:“也是,我繡了一個月的,他不喜歡就死定了。”
清兒餘光瞥見季寒霜,立馬起身,打招呼:“季師兄。”粉衣女子也跟着起來。
季寒霜本無意驚擾,但此時被她們發現了,他上前問:“你是要,送給心上人?”
粉衣女子這才察覺他一直看着自己手上的劍穗,臉色微紅,點點頭。
“為什麼,是劍穗?”季寒霜追問。
粉衣女子與清兒互相對視一眼,滿臉困惑,聽說季師兄一向寡言少語,今天怎麼問起女兒家的事。
但他都問了,粉衣女子隻好回答:“因為比較實用......”
兩人隻見季寒霜低頭,眼眸裡迷茫中泛着點點竊喜,口中喃喃道:“原來是這樣。”
*
仙門盛會如期舉行。
三大仙門都派出弟子前來滄瀾山聽學受訓,作為赤荊峰首徒,水添晴自然免不了前去迎接。
左邊的是忘憂觀,為首的仙長是他們大長老,站在他身側的男子長身玉立,金衣加身,想必就是與謝光遙齊名的謝疏雨。
都姓謝,沒錯,這兩人是親兄弟。
一門出兩天才,可謂羨煞旁人,謝家門庭都被踏破,各路迷戀修仙之人,都來讨教謝家父母的教子之道,巴不得自家裡也能出一個天才。
隻是,謝疏雨雖然是主角的哥哥,但結局卻不太好。
謝疏雨察覺到水添晴的目光,朝她微笑着點點頭。
中間的是千秋宗,右邊則是紫雲派。
洛霞正抱着劍,挑釁地看着水添晴,水添晴立馬眼觀鼻鼻觀心,避開了她的目光。
賀興珠坐在主位,作為東道主,自然開始招待起各位賓客,堂上一時響起和睦的說話聲,水添晴見無事,便小聲地對水華說:“師父,那我和寒霜先去守禁地了。”
得了水華的應允,水添晴靜悄悄的退下,洛霞在堂下看見水添晴開溜,剛要起身去追,被長老叫住,隻能眼睜睜看着水添晴跑了。
離開虛與委蛇的“交際場”,呼吸着山間新鮮的空氣,水添晴隻覺得暢快,要她去和那些老道坐一起,還不如去守劍冢呢。
季寒霜來到禁地口,自從那天從禁地回去後,他運轉了小周天,發現功力居然有所增長,他不禁對劍冢生出幾分探究,為何裡面的氣能助他修煉。
演武台上,兩個弟子在比試着,不到半刻,一名弟子就被踹下台告終,場上響起了歡呼聲。
“滄瀾!滄瀾!滄瀾!”
被踹下台的弟子隸屬千秋宗,見滄瀾派正在高聲歡呼,他們面上挂不住,頓時也喊起自家名号。
“千秋!千秋!”
一時場上熱鬧非凡。
洛霞嘴不屑地癟着,台上的那名滄瀾弟子在她眼裡很是不夠看,她忽然想起前幾日與水添晴在路上過的幾招,盡管對方練練躲避,沒有進攻,可愣是沒讓她占到一點便宜。
想到這,她不禁心癢癢的,起身去尋人。
“霞兒,你去哪裡?”
“出恭。”
洛霞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賄賂了幾個弟子告知她水添晴去守禁地了。
好啊,水添晴這厮早就知道仙門盛會這日不會出場,居然敢诓騙她。
她沿着溪流一路朝禁地走去。
隻是走着走着,她感到一些不對勁,她餘光掃向一旁的小溪,水流速度很慢,隻是有時會皺起,像有什麼東西躲在了裡面。
就在水再次皺起時,洛霞拔出劍朝河流刺去,這一刺,拔出蘿蔔帶出泥,三隻水妖從水裡被挑了出來,在空中張開血盆道口,黏膩的口水随溪水打在野草上,洛霞皺着鼻子往旁邊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