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南陽城的百姓知道是他們除了妖怪後,登門拜訪送禮感謝者不在少數,眼下謝光遙跟崔長青正在門口待客,脫不開身。
水添晴倚着柱子,季寒霜走過來,似乎有話要說。
他蠕動嘴唇,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那日是師姐救的我嗎?”
水添晴心虛,不會讓這大兄弟發現了吧。
不管了,死不承認。
“什麼?”她裝作一概不知。
季寒霜道:“那天女妖打我,之後我在地上撿到幾片帶血的葉子......”
水添晴打斷他的話:“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季寒霜抿了抿嘴,不死心地追問:“那讓交換人質,師姐是算好我們一定能應對的,是嗎?”
水添晴:“是不是兩天沒罰你你把我當好人了,我隻是不想讓長青師妹出事,至于你沒事,那是謝師兄有本事。”
說完,水添晴就心裡不斷道歉,對不起啊反派哥,我也不想的,不這麼說肯定又要判我ooc了。
季寒霜語氣沉重:“好,我知道了。”他轉身離去,不再帶一絲留戀。
*
辦完南陽城的差事,按照行程,也該去下一處了。
再次坐上令人頭暈的馬車,水添晴果斷閉眼睡覺。
她不知道,她睡着後有道目光一直黏在她身上。
“籲”。馬車停了下來。
水添晴被慣性弄醒。
這一路少說走了三天,她上車就睡,睡得人都昏昏沉沉的,掀開簾子,發現外面天黑了。
謝光遙道:“此地離鏡湖城還有兩裡路,天色已晚,我們今晚就在這投宿吧。”
眼前是一座破舊的客棧,叫福盛客棧,門上的招牌有幾處裂紋,挂得歪歪扭扭的,水添晴都怕一會兒走進去砸她身上。
崔長青支支吾吾地說:“師兄,你确定這裡能住人嗎?”
還沒等謝光遙回答,便有道熱情的聲音招待了。
“姑娘,公子,這保證能住人的啊,快請進。”來人的是個笑容滿面的店小二。
謝光遙道:“這附近就這一間逆旅,沒别的選擇了,先将就一晚吧。”
店外雖然簡陋,但店裡打掃得還算幹淨,店裡沒有旁人,幾人随意找了個空位坐下。
三人都各點了一道菜,崔長青見季寒霜一直沉默不語,便推推他:“季師兄,你沒有想吃的嗎?”
季寒霜總算吭聲了:“我一向有什麼吃什麼,你們點就好。”
此話一出,崔長青跟謝光遙都不約而同地看向水添晴。
水添晴心中苦逼,臉上賠笑。
這不就是在陰陽她平日裡虐待師弟,連吃什麼菜的權利都沒有嗎。
崔長青小心翼翼地問:“添晴師姐,你們峰平日裡這麼不自由的嗎?”
水添晴道:“這事不歸我管。”
崔長青:“噢。”她沒再追問。
“崔長青好感度—10。”系統忽然冒出來播報了一聲。
什麼?
水添晴眼睛瞪大,手緊緊抓住桌子。
季寒霜:“師姐是哪裡不舒服嗎?”
水添晴笑了一聲:“沒有,沒有。”
這積分一上一下的,可真要老命了,每天都在殚精竭慮。
吃過晚飯後,幾個人各自回了房間。
今天累了一天,崔長青洗漱過後就躺到床上了。
昏黃的燭光下,水添晴站在門前看了看樓下,一個夥計正打着哈欠算賬,另一個正在擦桌子。
這種荒野逆旅,按道理來說沒點殺人越貨的髒事不太正常啊。
她想了想,現在還早,可能晚點這幾個人才動手,于是她吹滅了蠟燭,翻身躺到床上,等待着危險的到來。
月亮升至半空,白霜灑進客棧窗内,屋外吹起狂風,窗子搖晃起來。
“唔。”水添晴驚恐地睜開眼,床前站着一個黑影,正用布捂住她的口鼻。
她居然心大得睡着了。
清醒不過須臾,她暈了過去,臨睡前想,求求這人打她别打臉。
水添晴是在一片樹林裡醒來的,她靠在樹前,由于一直維持這個動作手臂發麻,她活動活動身子,發現自己的手腳都沒有被綁,渾身也沒有傷口。
“你醒了。”身後傳來一道聲音,但很明顯不是那人真正的聲音,他刻意壓住了嗓子。
水添晴看向他,他身量中上,披着一條黑長袍,戴着一張面具,看不出模樣。
水添晴不明情況,道:“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大祭司說,你許久未有聯系,派我來看看你是否平安。”
水添晴腦子有一刻空白。
大祭司?
她腦子裡開始檢索原著劇情,她記得原著隻有一個大祭司,隸屬于魔族,傳言擁有占蔔未來過去的本領,在魔族地位很高。
不得了了,那現在是什麼情況,水添晴似乎與大祭司,也就是魔族很熟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