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黎憶姐姐,我來自葉家,就是那個落葉珠寶首飾的葉家。”
黎憶雖然早已經知道了,但是适時地發出一聲驚訝。
“不好意思之前一直沒和你說,這在交朋友的過程中是我有些不坦誠了。”
“啊啊,沒事沒事,你不說肯定有你的考量,沒關系的。”黎憶連忙表示自己沒有很在意。
“然後剛剛,那個女人,”葉穎指向某處,“她是宋家的宋七研,也有家珠寶店,是我們的競争對手。”
黎憶看向手指的方向,一個穿着黑色法式小香風連衣裙的女人,正雙手抱胸一臉不屑地看着她們,披散的卷發,侵入感十足的紅唇,以及即使是短跟小皮鞋也壓不下的挺立身姿,無不昭示着此人絕非善類。
黎憶下意識開始在系統裡查詢這個宋七研以及宋家。
“春明市宋家,财富值僅次于葉家,目前的掌權人是宋輝。宋輝原葉家旁系葉輝,後入贅宋家更名為宋輝,并繼承其妻子宋琦的家産,随後創辦了宋氏集團,其經營範圍與葉家高度重合……”
入贅到改姓的程度嗎?還是從葉家旁系分出去的,好奇怪呀……黎憶嗅到了一絲不對勁,忍不住将宋琦的資料單獨拎了出來,“宋琦,宋家原家主的獨女。因為隻有一女兒為第一繼承人,所以隻招入贅的……于二十七歲與葉家旁系葉輝結婚,并于同年誕下一女,名為宋七研……三十歲英年早逝,死因是車禍……”
這……有蹊跷的地方也太明顯了吧?不過現在黎憶能查到的信息跟大衆獲取的也差不多,宋七研都那麼大了,真有蹊跷也都該被查完了質疑完了,還能輪得到她來思考這個問題嗎?黎憶的眼神和宋七研一對視上就忍不住縮了回來,那眼神對她這個社交慫貨來說太可怕了,黎憶差點就回憶起了自己的高中年級主任。
不不不,要真有問題,這麼多年都沒被發現,這個宋輝就太狠了,做事情太絕了,也同樣不是黎憶能管的事,再說了,這裡面的彎彎繞繞也根本不關她的事。
而宋七研看着黎憶那眼神躲閃模樣,眼中的不屑之色更盛,看來能跟葉穎混在一起的都不是什麼有用的人呢。旁邊那個男人,是路雲梵嗎?是和葉家有合作嗎?看看一會能不能挖個牆角,不能挖就搞點桃色新聞惡心一下他們。
葉穎和宋七研各自是家裡的年輕代表之一,兩家又是鬥争多年的宿敵,因此葉穎和宋七研間發生過的糾紛也數不勝數,以至于,葉穎一看宋七研眼睛在路雲梵和她身上打轉就知道這女人打什麼主意,她和韓叔交代了一番後繼續和黎憶他們講述着。
原來,在黎憶和路雲梵說話的時候,葉穎偶遇到了同樣來玩賭石的宋七研,原本葉穎想着今天碰到了黎憶,打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繞開她,誰知道宋七研莫名其妙就走過來說要和她比試賭石。不過平常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也不是沒有,葉穎也沒當一回事,拒絕掉以後就想走,結果宋七研居然直接就是讓人擋在她面前,葉穎這邊的人自然也是要上來護着大小姐的,眼看這邊的場地因為兩撥人的對峙變得嘈雜淩亂,葉穎無奈隻能憋着火應了下來,哪知剛應下,宋七研就讓人去搶了黎憶面前的石頭。
原來有錢人的商戰是随時開戰的嗎?黎憶也覺得這事有點莫名其妙,也可能是自己的錢還不夠讓她這麼莫名其妙吧。
“葉穎,你們還要嘀咕到什麼時候?”宋七研似乎有些等得不耐煩了。
“宋七研,你賭就賭了,搶我朋友石頭幹什麼?”
“本小姐搶就搶了,怎麼?你第一天認識本小姐嗎?”
“你真是無敵厚臉皮,賭可以,把我朋友石頭還來。”
由于宋七研他們是突然發難,雖然葉穎及時喊了人去阻止,但為時已晚,石頭已經被圍住了。不過,葉穎一向也看不慣宋七研的做法,更何況她對黎憶頗有好感,這個石頭她還非要不可了。
作為當事人之一的黎憶不禁汗顔,這石頭也沒人付錢呢,怎麼就在争奪歸屬權了,葉穎争回來了她沒法付錢呀,那到時候豈不是更尴尬,但是現在又是“兩軍對壘”,自己怎麼能滅葉穎的威風呢。
就在黎憶猶豫要不要開口時,就在兩方人怒視而對,頗有大戰一場的節奏時,一陣爽朗又不失和藹的笑聲響起:
“哈哈哈,原來是宋小姐和葉小姐啊,你們能光臨本小店真是鄙人的萬幸啊。”
衆人順着聲音尋去,隻見來者是一個中年男人,穿着一件暗藍色立領對襟唐裝,極細的金線纏繞在衣服的朵朵蘭花瓣上,理着精幹的平頭,但是也蓄着兩撇胡須,微微有皺紋的眼角此刻笑眯成一條弧線,嘴角上揚着剛好的弧度,精明的眼神在打量着場内的幾個主要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