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它收好了,等我弄完材料,帶過來找你蓋章。”
“好。”
秦宴薇答應着将印章握在手裡,這時候毛山貌從小房間出來,他遞給秦宴薇剛才那張紙。
“這是領養人需要準備的資料,敏敏的我爺那邊也在準備,等他弄好了就會給我電話。”
“嗯。”秦宴薇接下确認,看到底下的兩排銀行卡号和一串電話号碼,她問到,
“敏敏的那些家人是怎麼說的?”
“我爺剛才和他們兩方都通了電話。”毛山貌歎氣,
“他們知道敏敏還活着,就又想要回去,我爺勸他們,說敏敏的病随時可能複發,還不如讓好心人領養,說不定有錢醫治,能讓他平安長大。”他看向吳诩嬌,說,
“後來他們答應不要敏敏了,但是想要一筆養老的錢。”
“可以可以!”吳诩嬌連連到,“他們要多少,我來出!”
毛山貌撕下紙上的一連串數字,仿佛見怪不怪,又對世俗厭倦了一般,把它遞給吳诩嬌,陳述到,
“兩方本來獅子大開口,各要一百萬,但我爺覺得他們太過分了,說還要給敏敏看病,總不能把領養人的家底掏空,把錢壓到了二十萬,起初他們不同意,我爺說不同意就什麼也沒有了,以後他們就自己掏錢給敏敏看病,敢在遺棄我爺就去告他們,他們隻好答應了。”
“他們怎麼能這樣?舍不得用賠償金來救敏敏,還想用他謀錢。”秦宴薇更心疼了,蹲下去把箍着她腿鞠敏抱在了懷裡。
毛山貌上前摸摸鞠敏的小腦袋,無奈到,“那司機直接坐牢了,哪肯賠錢給他們,窮地方窮思想,錢比人重要。”
吳诩嬌看着兩排卡号和電話号碼唏噓不已,她想了想最後決定到,
“沒事,我會安排律師去找他們的,錢可以多加一些,但是以後他們不能再來打擾我的孫子。”
毛山貌嗯了一聲,看着客廳裡的三個長輩和秦宴薇,否極泰來,鞠敏算是掉進了福窩裡。
他怎麼還有點嫉妒呢?
不過這個屋裡,除了吳诩嬌對他有點偏見,其他三人對他可不比鞠敏差。
他笑着問到,“姐,你給敏敏想好名字了嗎?”
秦宴薇想起下定決心那天的漫天晚霞,擡頭對上毛山貌的眼睛,回到,
“早就想好了,既然是為小書哥領養兒子,那就跟小書哥姓,叫江牧鳳。”
“牧鳳?”秦則桐好奇的問,“哪兩個字?”
“牧羊的牧,鳳凰的鳳。”秦宴薇回。
“挺好的嘛,有家有主承期待,牧鳳……”宴小雪仔細品了一下,又道,
“是個好名字!”
“是、是好名字!”連夫妻情意都沒有,秦宴薇能答應幫她兒子留後,取名字這種小事,吳诩嬌哪會有二話。
可是她這次的通情達理,破例與窮人比肩,并沒有換來别人的理解。
看到律師,知道領養鞠敏的人會給他們加錢後,那四位老人說什麼也不肯同意。
硬是找了個讀過幾年書見過世面的人,來分析領養人的家境,然後把錢擡到了最初。
即便這樣,吳诩嬌也還是滿口答應,但對方還是覺得要少了,依然磨磨唧唧。
最後這事叫毛山貌告訴了鞠院長,他這才知道他們私下還在交涉,于是立即讓吳诩嬌停止了讓律師找對方商談。
半個月後,鞠敏的外公給鞠院長打來電話,問他對方為什麼沒信兒了。
鞠院長說,‘你們吃人不吐骨頭,孩子去人家家裡是能活命的,就憑這一點,你們一分錢都不該要!還想加價,人家現在不要孩子了,你們趕緊來把他帶走!’
結果那方又開始祈求,‘我們都老了,哪裡能養的了他!您再去說說好話吧,300萬就300萬,我們同意和他斷關系,行吧?’
鞠院長‘哼’了一聲撩掉電話。
又半個月後,鞠敏順利在南城以江牧鳳的大名上了戶口,家住地址從撫乂更為了江素書福錦的小公寓。
這事情辦完,都已經四月底了,天漸漸熱了起來。
吳诩嬌花重金特意挑選了一個幼教保姆,專門幫着秦宴薇帶鞠敏,因此秦宴薇和毛山貌輕松了許多。
這天秦宴薇上門給客戶量尺寸,回來時見工作室裡的夥伴們,都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挑剔的客人常有,設計完成後,秦宴薇一般都會先問清楚,不想要其他人插手的,她都會親自做,但聯聯和黎芸的手藝不比她差,這樣的客人也就少。
她奇怪的問,“怎麼,又有誰給你們氣受了?”
“那倒是沒有。”齊揚悅蹙着眉。
“那幹嘛這麼喪?”秦宴薇笑着鼓勵,“打起精神來呀,大家開開心心賺錢!”
“哦!”齊揚悅應聲回到,“有件事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得跟你說一下。”
“什麼事呀?”秦宴薇收回笑容,再看齊揚悅和另外三人的表情,似乎挺嚴重。
“我上午不是去Tube.e送秋樣了嗎,撞見李助帶人參觀,你知道我聽見什麼了嗎?”齊揚悅自問自答,
“我居然聽見他們在商讨Tube.e的出手價,李助殷勤的不正常,你說許總不會是要把Tube.e賣掉吧?這幾個月可都沒看到他出現了。”
秦宴薇默了一瞬,她許久沒和許岦孝見過面了,一是因為要忙敏敏的事,二是怕見了許岦孝以後,毛山貌知道了又跟她耍脾氣。
許岦孝不找她,反倒讓她覺得輕松。
那次許岦孝說他的廠子出了點麻煩,秦宴薇一直以為他在忙那些。
她發過一次消息,問許岦孝廠子裡的事情解決了沒有。
許岦孝的回信顧左右而言他,并沒說個具體。
秦宴薇就沒再多管,哪想這一忽略幾個月都過去了。
從齊揚悅這兒聽到這個消息,她想了想給許岦孝打去電話,問到,
“岦孝,你廠裡是不是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