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點開心的吧,别想這些了。”瘦些的閨蜜換了話題,
“阿純,你今天的禮服真漂亮,不在燈光底下,裙身上這層釘珠都泛着自然的光,哪裡找的設計師,這麼有耐性做這些?”
“呵呵,我是在網上找到她家的,工作室就在南城,待會兒推薦給你們。”林純古怪的朝前頭主桌的方向笑了笑。
決心訂婚後,她去過幾次詹岦孝的家,還意外看見了一些文件,又不巧被詹岦孝撞見。
因為聯姻隻看中利益,詹岦孝索性和她坦誠布公,并承諾會和她結婚,但讓她不要壞事。
可是她怎麼會甘心讓自己看中的人,去和别的女人接觸,即便從那女人手裡拿回來的東西将來會成為她的,她也絕對不允許。
她每年從父母那裡得到的零花錢足夠,根本不需要幫詹家人在意那些。
為了不讓詹岦孝對她生出反感,當時她應了詹岦孝的要求,可她本人不去搞破壞,不代表别人不會無意中讓他們的計劃穿幫……
主桌發型一絲不苟,身着矜貴西服,看起來與林純十分登對的詹岦孝,正和詹博覽一起同準嶽父嶽母商量事。
狹長鳳眼裡的餘光瞧見林純在對他笑,當着女方親友的面,便也擡頭向她牽了牽涼薄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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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室的年假提前一天就放了,秦宴薇買好了給她爸媽的年節禮,準備回娘家舒舒服服的過個年。
可是到家後爸媽卻告訴她,南城太冷了,他們夫妻要趁着過年,去南方海邊度假,也順道避免那些不速之客上門來拜訪。
宴小雪一邊整理行禮,一邊問秦宴薇,
“毛毛過節答應人家值班,又沒人陪你,你不如也跟我們一起去吧。”
“還是不了吧,我去了隻會打擾你們過二人世界。”秦宴薇抱着零食,回憶過去每次和他們的一起出行,自己就像個多餘的,她道,
“你不是說我太瘦了嗎?我留在家裡躺平吃吃喝喝長點肉,還能去陪陪外婆。”
“算你有孝心!”宴小雪似是料到,也無所謂她跟不跟,隻是又開始唠叨,
“不過你吃歸吃,可别隻吃大了肚子,不然以我和你爸的年紀,丢人能用厚臉皮扛一扛,去一趟婦産科,傷的可是你自己的身體!”
手機聯系秦宴薇可以裝作沒看見,不比當面要應對,她塞了一口甜甜的山楂餅,不耐煩道,
“知道了!我耳朵上的繭都比你們的臉皮還厚了,老揪着這事兒說來說去,你嘴不痛嗎?”
“我嘴痛還不是為了你!”宴小雪生氣到,
“讓你離婚總是說聯系不上,這大過年的也沒個信兒,我都懷疑他是不是真死了!”
“大過年的你别胡說!”秦宴薇皺了眉,扔下零食拍着手站起來,
“他不回來就不回來,以後别老催我離婚,過幾年我會找律師和他脫離關系的。”
“你都多大了?還要過幾年?你有幾個幾年好浪費?”宴小雪一連三問,徹底把秦宴薇問出了家門。
早已強迫自己接受了現實的秦則桐,在陽台聽了個全程,女兒走後他回房對妻子說到,
“你别逼她,她和毛山貌都定下來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逼她?你看她剛才山楂吃個不停,我都怕她已經有了,小書失蹤這麼久,你就不擔心她哪天真大着個肚子回來?”丈夫的豁達簡直讓宴小雪頭疼,她焦急到,
“先不說到時候我們和诩嬌見面尴尬,私生子一個,孩子爸還在上學,怎麼養?難道打掉?那可是一條命!”
“哎呀、哎呀!讓你操心了。”秦則桐抱住妻子安撫,
“該告誡的都告誡過了,我看毛山貌那孩子懂分寸,不是個會耍心機讓宴薇為難的人,你别太擔心,還是好好整理,把東西帶齊,這次沒有宴薇在,我們好好在海邊玩個痛快,你不是最喜歡海了嘛。”
宴小雪氣被勸消了大半,聳了丈夫一把,
“意外你懂不懂?你忘記你女兒是怎麼來的了?”
秦則桐,“……”
新三巷别墅區被外圍的高樓包圍着,冬天不怎麼能曬得着太陽。
秦宴薇在門口的路上晃悠有些冷,她裹緊了大衣,口中喝出白乎乎的熱氣。
幾顆秋天從銀杏樹上落下的白果,藏在路牙的縫隙裡沒有被掃走,她用腳撚了撚帶出來一顆。
失了外皮白果,風吹雨淋的殼已經變黑了,随着她的腳尖用力,往前彈出一截。
秦宴薇就踢着這顆白果在門口玩了一會兒,手機在大衣口袋裡突然響起。
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後接通,“毛毛,不忙嗎?”
“姐。”毛山貌先是喊了她一聲,過了一會兒才說,
“後天就過年了,每天隻有一兩個特定的客人。”
秦宴薇嗯了嗯,問到,“娟姐和她老公已經出發回老家了吧?你過年那天怎麼說,和同事一起過嗎?”
“嗯,他們一早就走了。”電話這邊的毛山貌明知秦宴薇也要陪她爸媽過年,但心裡也不曉得在期待什麼,婉轉的表達道,
“不了吧,都是女同事,又因為是本地的才留下值班,她倆肯定上午忙完就回家過年了。”
秦宴薇大有同病相憐的感觸,不失所望的邀請他道,
“那我三十上午過來接你,你陪我去我外婆家過年,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