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姐,你上去休息,我就在樓下,等你餓了再下來我們一起去吃宵夜。”
白天毛山貌在工作,不可能把身份證随時裝在身上,秦宴薇無法,隻好說,
“不了,我放個行李馬上就下來,免得你着急。”
沒等毛山貌再說話,她就拿了房卡匆匆往電梯那邊走去。
秦宴薇上了電梯,轉身按下樓層,探身趁門沒關上前和他揮了揮手。
毛山貌無奈的在酒店大堂沙發那裡坐下來,不過兩分鐘,酒店的兩個前台到點交接着去吃飯,之前接待秦宴薇的那個前台留了下來。
大概是剛來酒店工作,沒見經曆過什麼大場面,以為這對客人真是姐弟,她好心的倒了一杯水,端來放在毛山貌面前的茶幾上,非常小聲道,
“你是在這兒讀書的學生嗎?你上去找你姐姐吧,不過别告訴我同事是我讓你上去的。”
“……謝、謝謝!”毛山貌真不知道還能有這種操作。
玩了一下午,連他的腿都有點酸,秦宴薇一個女生肯定更累,毛山貌做好了思想鬥争,才猛的站起身朝電梯走去。
秦宴薇找到了自己定的房間,打開門,一股沁人心脾的香薰味,緩解了一些她身上的疲憊。
放下行禮,秦宴薇去洗手間洗了把臉,人也精神了一些,她正準備出去,房門就讓人敲響了。
事先她為了自己的安全,已經定了好一點的酒店,怎麼還會遇到随便敲别人門的事情。
秦宴薇帶着些防備問到,
“誰呀?”
“姐,是我。”
門外響起毛山貌的回話聲,秦宴薇心落下,打開門,
“吓死我了,還以為是壞人。”
毛山貌被她拉進房間裡。
這話說的毛山貌好心虛,秦宴薇現在,可不就是在放一個有可能成為壞人的他進門。
“怎麼上來了,我正準備去找你的。”秦宴薇說。
毛山貌沒有多餘供出那個前台,道,
“我怕你累,就偷偷上來了,你正好睡一會兒緩緩吧。”
“唔…太好了,幸好你上來了!”秦宴薇慶幸的松了一口氣,不顧形象的脫下外套随手一扔,就趴倒在了床上,床墊很舒服,她臉埋在枕頭裡面,話音慵懶的像在撒嬌,
“我的腿腳逛的酸死了……”
毛山貌還站在衛生間和房間相連的過道中央,看着秦宴薇綿延曲伏的身體,他撇開臉不敢走進。
秦宴薇是真累了,等了好一陣兒也沒聽見毛山貌的回話,又嘟哝了一句‘都不知道過來給我揉揉’,就睡了過去。
床上傳來了輕淺均勻的呼吸聲,毛山貌這才悄悄走到床邊,彎腰幫秦宴薇脫掉鞋子,拉了個被角給她蓋上。
外面将将升起的華燈過于明亮,巨大的落地窗被毛山貌用窗簾遮擋了個嚴實,房間裡瞬時間變得昏暗,毛山貌開了一盞床頭燈。
他的旁邊就擺着一張雙人沙發,但他還是選擇同上次在秦宴薇家一樣,靜靜的坐在床邊,看着秦宴薇沉于睡夢裡的側顔。
“姐…你明知道我喜歡你,卻這樣對我不設防,真的很危險……”
喑嗡暗啞的一句話,毛山貌說的困難極了。
他大概是中了毒,學長的話從上午就一直萦繞在他耳邊,蓋過秦則桐時隔長久的那些警告。
在這狹小卻空蕩的房間内,秦宴薇就在他面前,沒有酒精,沒有鎮定,卻睡的那麼安穩。
毛山貌設起的防禦壁壘,被秦宴薇一道道親手打破,要他再去謹遵似乎有些困難。
時間一分一秒的溜走,就在秦宴薇睡飽後翻了個身時,她的手機突然在外套口袋裡響起。
她還沒來得及循着鈴聲去摸索,手機已經遞到了她的手上,秦宴薇睜開眼,毛山貌撐着床墊,就躬身在她眼前。
“……謝謝。”秦宴薇覺得兩人的姿勢有點别扭,側過身慢慢爬起,去查看手機。
“誰呀?喂!”
“你媽!”話筒裡傳來宴小雪沒好氣的聲音,
“秦宴薇,我和你爸是忙,可你也不能因為這個連家也不回吧?這麼長時間的假,你都不回來看我們一眼!别跟我說你工作室走不開,今天白天打你那兒過,你那門可是鎖着的,來你家也沒人,你到底去哪兒了?”
“我……啊…哈哈,我明晚就回去。”
秦宴薇抓了抓頭發,下意識想含糊過去,但宴小雪不給她機會,
“秦宴薇!老實報備,你現在人在哪兒?”
秦宴薇煩躁的啧了一下,回到,
“我在西城呢,來看看毛毛,正好天冷了,給他送幾身衣服過來。”
“……”
電話那頭像是沉默,又像是要爆發前的甯靜,半晌後,換了人,秦則桐的聲音出現,沉而笃定,
“你現在和他在一起?”
“唔……嗯!”秦宴薇看看在她起身時已經坐到沙發上的毛山貌,承認到。
“在哪兒?”
“酒店。”
酒店高層門窗緊閉,房間裡格外安靜,秦宴薇瞞不住,毛山貌更是能清楚聽到電話那頭的每個回音。
秦則桐的聲音帶着父親的威嚴,怒不可遏的吼問,
“秦宴薇,你到底幾歲?你還有沒有一點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