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支吾吾地聲音聽不大清,一點也不幹脆,沒有自己的女兒落落大方,好在還算禮貌,秦則桐蹙眉,但依舊沒作聲。
“哦……那比我們宴薇小一歲。”宴小雪倒是沒在意對方是膽小還是敷衍,又親切的問,
“蕈蕈啊,聽你媽媽……就是于姐說她管你很嚴,還沒托人給你介紹對象,但據我們所知,你自己在談了吧?”
小蕈的臉白了一瞬,又漸漸染上羞憤的紅暈。
秦宴薇隔着一張凳子,伸手拉了她媽一下,制止了宴小雪上來就讨論别人隐私的做法,
“媽,别問了,等吃完飯再說。”
“噢,呵呵,那先不說了。”宴小雪也意識到自己太心急,攤手介紹盤子裡的旋轉芋泥酥,道,
“你别客氣,嘗嘗看,宴薇就很喜歡這兒的點心,之前相親好幾次都跑來這家,就是為了來吃東西。”
“……”
秦宴薇對着空氣翻了翻白眼,自己尴尬,沒必要拿她的糗事來緩解吧。
之後就聽她媽和小蕈聊着小蕈工作的日常事,父女倆沉默的喝着茶水,全程沒參與。
将近半小時過去,門終于被再次敲響,秦宴薇說了聲進來,服務員才打開門。
齊揚悅臉上帶着笑,稍稍彎腰,非常尊敬的叫着叔叔阿姨,可是微顫的嘴角出賣了她忐忑的内心。
幾人擡頭看向她。
“來啦。”秦宴薇還算客氣的笑了笑,“進來啊,就等你了。”
宴小雪就沒有之前對待小蕈的容忍度了,她嗯了一下,算作回應。
秦則桐直接對還沒離開的服務員道,“人齊了,上菜吧。”
随着服務員的離開,門又關上,雅間裡的氣氛突然詭異的安靜下來。
齊揚悅不安的走到桌前,挨着秦宴薇,拉開椅子入座。
她知道秦家三口是拉她來興師問罪的,但是小蕈為什麼會在場,她不得其所。
“那個……宴薇,我們有事私下商量不好嗎?”
“嗯,當然。”秦宴薇用了一個眼神安撫住她。
齊揚悅稍稍放心了些,她就算也恨死了她的人渣表哥,但也不想他的事情鬧大。
萬一被她大媽知道他們表兄妹背地裡做的蠢事,以後她爸媽就沒臉見人了。
隻要秦宴薇和她父母,在她的勸說下能不計較那晚的事,她回去一定會讓她表哥以後夾着尾巴小心做人,别再到秦宴薇面前來丢人現眼。
不過她實在高估了自己的臉面和分量。
一頓飯,齊揚悅和小蕈各自懷着心事,都沒怎麼動筷子,秦宴薇倒是吃的歡實,她爸媽不停的給她夾菜,直到她說自己吃撐了為止。
小蕈看着實在羨慕,說到,“叔叔阿姨對宴薇可真好。”
“還行吧!你們沒看見他倆訓我的時候。”秦宴薇誇張的啧啧兩下,
“話能跟山一樣,把人壓趴在地上,可怕!”
“哼!我們那都是關心你,小沒良心!”宴小雪灌了一口茶,又将茶杯‘哚’的放下。
“唉,知道啦!”秦宴薇起身幫她将茶添滿,
“我就算等到八十歲,也一定每天都拄着拐杖到你們墳前聽訓!”
“臭丫頭!”宴小雪作勢要揍秦宴薇,秦宴薇拎着雪白的薄瓷茶壺躲避。
雅間裡的氣氛到這會兒才被調動,大家笑了起來。
一陣開心過罷,秦則桐作為長輩,首先端坐着正色道,
“今天叫小齊和小蕈你們兩個來,是為了什麼,想必你們心裡都有數,多的我不說,我手底下不容作風不良甚至有犯罪行為的人,請你們配合一下宴薇,否則這件事我隻能通知你們的家長,讓大家一起來商量,怎麼做你們自己的決定。”
“什……什麼意思?”齊揚悅緊張的看向秦宴薇,
“不是說好了,我們私下商議的嗎?”
“這就是私下商議啊。”秦宴薇挑眉噜了噜嘴,
“小蕈現在可算是你表哥追求的對象,我們想要你表哥犯罪的證據,可不得通過她!”
貌似得意的諷刺,惹得齊揚悅臉上頓時挂上了怒容,但不是對秦宴薇,而是朝着小蕈。
“那天晚上你被我表哥帶走了?”
“是。”小蕈已經走投無路,低着頭,不得不承認。
齊揚悅顧不得太多,騰的站起身就要對小蕈輸出。
秦宴薇及時開口,“你不用和她吵,如果不是她忍氣吞聲,你表哥現在已經被立案調查了。”
齊揚悅這才收住,她差點激動的忘記了錯都在她和舒岦。
現下大禍臨頭,她不得不重新考慮自己的處境。
有爸爸的出面,秦宴薇知道齊揚悅不會再繼續包庇,因為舒岦一個還未正經入編的職員,根本就沒有齊揚悅大媽一個部長的威力。
孰輕孰重、應該靠着哪座山她自己分的清。
況且舒岦即便逃過這一次,也會被爸爸盯上,一旦再犯錯他絕對逃不過。
怕就怕小蕈還是一根筋,不肯把那晚的事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