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陽光斜斜地照進警視廳食堂,神原拓真正在給微波爐裡的咖喱飯調整功率。藏青色圍裙上沾滿細碎的香料顆粒,腕間的燙傷疤痕在蒸汽中若隐若現——那是今早調試新改良的高壓咖喱鍋時留下的印記。玻璃餐盒裡的咖喱飯冒着熱氣,胡蘿蔔塊和牛肉粒在濃稠的醬汁中沉浮,表面撒着警校組專屬的"拆彈辣椒碎"。
"神原老弟!"目暮警官的大嗓門從走廊傳來,深藍色警服的下擺掃過門框,帽子下的雙下巴因為興奮而顫動:"聽說你給伊達做了特辣咖喱?讓我先嘗嘗——"
拓真還沒來得及阻止,目暮已經掀開了玻璃餐盒。辛辣的香氣撲面而來,混着北海道海帶粉的鹹鮮,在食堂的白熾燈下形成可見的熱氣團。"等等!"拓真伸手去搶,卻看見目暮的勺子已經舀起一大口咖喱,橙紅色的醬汁在瓷勺邊緣搖搖欲墜。
辛辣在舌尖炸開的瞬間,目暮警官的瞳孔猛然收縮。他的脖子迅速泛起紅疹,警服領口的紐扣崩飛兩顆,帽子歪到鼻尖:"辣、辣過頭了..."他抓着喉嚨咳嗽,聲音像生鏽的警笛,"這咖喱裡放了...墨西哥魔鬼辣椒?"
拓真立刻扶住搖搖欲墜的目暮,淺紫色眼眸掃過對方頸間的紅疹:"是警校組特制的'拆彈辣椒',"他從圍裙口袋摸出便攜式檢測儀,"辣椒素含量0.87%,超過普通咖喱二十倍——"他忽然想起什麼,"目暮警官,你該不會對海帶過敏吧?"
食堂裡響起此起彼伏的驚呼。高木涉手忙腳亂地找抗過敏藥,佐藤美和子掏出手機撥打急救電話,毛利小五郎卻湊過來猛嗅咖喱:"拓真老弟,這咖喱給我打包一份!比我在居酒屋吃到的還帶勁——"
"現在不是時候!"拓真打斷他,扶着目暮躺到長椅上。對方的紅疹已經蔓延到耳根,呼吸變得急促,警帽終于從頭上滑落,露出常年隐藏的額頭——那裡有塊硬币大小的過敏紅腫,形狀竟與七年前秋葉原爆炸案的碎片吻合。
"蜂蜜酸奶,"拓真突然開口,"高木君,去便利店買無糖蜂蜜酸奶,要北海道産的!"他解開目暮的警服領口,從急救箱取出冰袋,"辣椒素溶于脂肪,酸奶能中和辣味,蜂蜜的糖分可以緩解喉頭水腫。"
柯南不知何時蹲在長椅旁,放大鏡對準目暮頸間的紅疹:"神原先生,目暮警官的過敏反應比普通辣椒素過敏快三倍,"他壓低聲音,"會不會是咖喱裡混了其他過敏原?"
拓真的指尖頓在目暮的脈搏處,突然想起今早收到的匿名郵件:"港口走私的辣椒碎檢測出河豚毒素殘留。"他從餐盒裡取了點醬汁,用檢測儀掃描,屏幕上立刻跳出紅色警報:"果然,"他輕聲說,"辣椒碎被注射了微量神經毒素,僞裝成過敏反應。"
便利店的門被撞開,高木涉抱着酸奶沖進來:"買到了!不過是草莓味的——"
"沒關系。"拓真撕開包裝,混入三勺蜂蜜,"草莓果膠能加速毒素代謝。"他托起目暮的下颌,白色酸奶順着勺子邊緣流進對方嘴裡,"目暮警官,記得慢慢咽,就像處理案件時慢慢理清線索。"
佐藤美和子的手指突然頓在手機屏幕上:"神原先生,你怎麼知道是過敏而非中毒?"
拓真調出檢測儀數據:"毒素劑量不足以緻命,"他看着目暮的呼吸逐漸平穩,"兇手想制造過敏假象,阻止目暮警官參與今晚的港口緝私行動——"他忽然看向柯南,後者正用蝴蝶結變聲器聯系目暮的下屬,"港口的走私船,應該已經提前起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