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忍不住笑出聲,叉起一塊蛋糕送入口中:"松田聽到這個設計會發瘋的。"他忽然想起上個月在摩天輪,松田一邊拆彈一邊罵罵咧咧的樣子,"不過...你為什麼願意幫助我們?明明可以置身事外。"
拓真望向窗外的雨夜,遠處的警燈在雲層中若隐若現:"因為你們,"他的指尖劃過腕間的燙傷疤痕,"讓我想起了另一個時空的...重要之人。"他忽然轉移話題,指着降谷風衣下擺的泥點,"杯戶港的走私船,明天淩晨三點進港?"
降谷零的手機突然震動,屏幕顯示着波本的加密短信:"目标确認。"他起身時,風衣帶起的風掀開了拓真的筆記本,露出夾在其中的照片——七年前的秋葉原,拓真抱着鑄鐵鍋蹲在萩原身邊,地上散落着半塊沒吃完的蜂蜜松餅。
"最後一個問題,"降谷零扣上風衣紐扣,指尖摩挲着口袋裡的威士忌酒标,"你給景光的蜂蜜腌梅子,為什麼要加入警視廳的坐标密碼?"
拓真将剩餘的蛋糕裝進密封盒,遞到時雨的男人手中:"因為甜點,"他看着降谷接過盒子時指節的細微顫抖,"需要一點隐藏的驚喜。就像您每次用波本威士忌調酒時,總會在杯口抹上一圈鹽——那是為了平衡組織的苦澀。"
夜雨在黎明前漸歇。拓真站在料理台前,看着降谷留下的山崎1923,瓶身上貼着新的标簽:"緻時間料理人——請用這瓶酒,烤出能改變命運的司康餅。"他忽然輕笑,打開電腦開始撰寫給警視廳的報告,卻在附件裡多加了個文件:"波本威士忌蛋糕配方(含組織郵箱爆破程序)"。
監控屏幕切換回杯戶港,走私船的輪廓在晨曦中若隐若現。拓真戴上數據手套,指尖在全息投影上劃出流暢的弧線,代碼與蛋糕的烘焙曲線奇妙地重合。他想起降谷零離開時的眼神——那是在黑暗中潛伏多年的人,終于找到同路人的釋然。
料理台上,酒漬櫻桃的汁液正在瓷盤上凝結,像極了七年前爆炸現場的血迹。拓真忽然伸手觸碰屏幕上的降谷零資料,照片裡的金發男人正笑得溫和,卻藏着隻有他們知曉的、屬于波本的銳利。
烤箱的提示音在寂靜中響起,這次烤的是給少年偵探隊的巧克力餅幹。拓真看着跳動的爐火,忽然明白,所謂的交易從來不是等價交換,而是在黑暗中遞出的、帶着溫度的甜點。就像降谷零留下的威士忌,終将在某個需要勇氣的夜晚,成為照亮前路的星光。
當第一縷陽光穿透雨雲時,公安技術科的料理台上,新調制的波本威士忌醬正在玻璃瓶裡靜靜沉澱。拓真的筆記本上,用酒漬寫下的下一個行動計劃,正随着墨迹的滲透,漸漸融入這個錯位時空的年輪。而遠處的波洛咖啡廳裡,降谷零正擦拭着咖啡杯,嘴角揚起的弧度,既是安室透的溫柔,也是波本的狡黠——因為他知道,那個總在烤箱旁破解謎題的銀發男人,終将用料理與代碼,織就一張讓組織無法逃脫的、充滿煙火氣的大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