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甯仇冷哼一聲。
“威——武——”
咚咚咚的丈棍聲下,那縣令身着藍色官府,大開大合坐在高堂,怒目圓睜。
“堂下何人。”
“借過,這位兄台,借過……”秋妤壓低了聲音,帶着兩人在圍觀的百姓堆裡擠來擠去,廢了一番力氣,終于擠進前排。
甯仇中途被人擠了好幾下,還被踩了兩腳,此時滿臉怒氣:“哼,跟老鼠學的本事吧。”
秋妤:“别吵,好好聽。”
甯仇翻了個白眼:“正事在身,我不與你計較!”
“他死了……他死了——啊啊啊啊——”台下跪着的人哀嚎起來,仿佛聽不見别人說什麼,瘋瘋癫癫地自言自語。
“肅靜!”縣令敲了敲驚堂木:“大膽賊人,本官問什麼,你便答什麼。”
“你為何害人?”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他先罵我,我——我隻是想給他個教訓,誰知道他就死了!”
“一派胡言!你分明手段狠厲,将人砍的血肉模糊!這,就是兇器!”縣令派人将那劍擡上來,秋妤頓時感到一股陰森邪氣。
“再不如實招來,本官就讓你嘗嘗殺威棒的厲害!”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啊啊啊——”
那人慘叫起來,突然起身,直沖沖就要往圍觀人群裡沖。
“快攔住他!”
幾個行刑人一哄而上,那犯人竟發了瘋似的,一口咬上一人脖頸,登時鮮血飙出。
“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他突然沖向那劍,舉起來就朝縣令砍去。
縣令咕噜咕噜滾到地上,沒了方才的威嚴:“來人,來人!快攔住他,快攔住他啊……”
秋妤騰空躍起,閃身至縣令身上,雙指向上夾住刺來的利刃,稍一用力便連人帶劍彈開。
林非一躍接住飛來的邪劍,在縣令沒反應過來之前,早就跑的無影無蹤。
秋妤轉身睨着縣令,露出标準的微笑,伸出手:“您沒事吧,賊人我已拿下,可惜兇器被人趁亂帶走了。”
縣令搭上她的手,顫顫巍巍站起來:“沒事,本官沒事,大家都别慌!”他看向秋妤,食指在虛空點了點:“你做的很好,本官賞你。”
秋妤不準痕迹抽回手,行了一禮:“大人,我不要賞賜,可否讓我看那人一眼。”她轉頭将目光投向地上暈過去的兇手。
這人印堂發黑,方才誰都沒注意到,有一絲黑氣鑽進他額頭,他才突然暴起。
“我略懂些玄妙醫術,他這像是被鬼上身,搞不好——”她拖長了尾音:“會死很多人呐。”
縣令一顫,差點又摔下去:“看,神醫,還請快些!”
秋妤嘴角勾起一抹笑,帶着安撫人心的力量:“小人自當竭盡全力。”
她雙指并攏,貼在那人額頭,溫和的白光鑽進額間,一縷黑氣流了出來。秋妤擡眼看去,随手揮出一道靈力,徑直将它打散。
“縣令大人,他确實被髒東西魇住,如今已經好了。”
“好……好了便好。”縣令拍了拍胸口:“來人,本官要将這個人——”
“大人!”秋妤開口打斷他:“一定要注意,被髒東西上身過,死後極易化為厲鬼,所以不可有半分冤情。”
縣令一頓:“将這個人帶進牢獄,擇日問審,絕不能冤了一人。”
秋妤勾起唇,擡手告退:“大人英明。”
*
三人尋了個角落,圍着邪劍席地而坐。
林非盤起腿,忍不住說道:“秋妤,可真有你的。兩三下不僅邪劍到手,還讓那縣令對你感恩戴德。”
“林姐姐過獎。”
甯仇沉默不語,顫抖着撫上那劍,眸中閃過猩紅的光,他另一隻手攥的緊。
“我們很快就能解救他們。”林非拍了拍甯仇肩膀:“别擔心。”
“果真是脂玉。”甯仇開口,聲音啞然:“那狗東西,死了真是便宜他。”
“若是他沒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