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鏡把耳朵包好,一臉不高興地坐在雲霄身邊。他還在為剛剛雲霄推開他生氣,但是氣也不敢氣太久了,再氣人就要走了。
已經回城,雲霄肯定要回家去,再不說話人就要離開了。
其實雲霄還走不了,她剛剛騎馬又被驚吓,身上還是軟軟的沒有力氣,還要暫時再休息一會。
然後又看見了蕭鏡臉上的血,又被吓住了,突然才想起來,蕭鏡跟她同樣年紀,她穿越之前的年齡還比他大幾歲,蕭鏡在他們那個世界,也不過是剛上大學的年齡,他竟然就要上戰場殺人了,還要一路上保護她不受傷害。
蕭鏡氣了一會就不氣了,他更不舍得送雲霄回家,一送回去了他要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啊。他是肯定要回去幫着大哥帶兵打仗的,可能三個月可能半年,以前他不覺得上戰場有什麼,就好像人長期泡在冷水裡不覺得冷,但是享受過跟雲霄在一起的那種甜蜜之後,再孤孤單單地一個人麻木地活着就覺得很難受,他不知道雲霄是怎麼想的。
大概猜得出來,雲霄好像不怎麼喜歡他,可能是嫌棄他粗魯吧,他是沒有蕭钰從小讀書說話有才學有禮貌,長得也沒有蕭钰好看,應該是配不上雲霄的,但是有一點他覺得自己比蕭钰強。
雲霄看他坐着不說話,小聲問他:“你耳朵痛不痛?”
蕭鏡這一路保護她,也讓雲霄消除了對他的偏見了,雖然不是個好人,雖然經常欺負他,但是心地還不錯,人家都一路那麼拼命護着她了,再有意見那就是她不對了。
所以她也裝模作樣地關心他一下,好吧,是真的關心,對着蕭鏡也不冷着臉了,也許從今天開始,他們能做朋友了。
雲霄隻是稍微改變了一點态度,蕭鏡一下就察覺出來了,因為他對雲霄觀察得太仔細了,他這個人就是這樣,他的箭法很好,百發百中,因為他要射箭之前就會仔細觀察他的獵物,獵物的一絲一毫的改變他都能發現。
他喜歡看雲霄,所以雲霄他也看得很仔細,她生氣的時候會悄悄咬住花瓣一樣的下唇,咬一下然後放開,她高興的時候眼睛會先笑,眼角微微彎起來像小溪上的月亮。
雲霄以前看他眼珠總是瞪得圓圓的,雖然非常的可愛,但是那可不是什麼友好的意思啊,不過他那個時候不在乎。
現在雲霄看他的眼睛是溫和的,溫柔得像月光落在花瓣上,以前他覺得自己不在乎雲霄怎麼看他,但是現在被雲霄這麼一看,他隻覺得自己渾身骨頭都軟了,如果她能一直這樣看着他,讓他做什麼他都願意。
蕭鏡的耳朵看來不痛了,因為他又貼了上來,他和雲霄單獨在醫院的一間病房裡,雖然沒有别人,但是這可是醫館,雲霄可不願意在這種公共地方跟男人靠得這麼近。
雲霄不敢再扇蕭鏡耳光,大家都是朋友了,朋友應該好言相勸。
“你不用離我那麼近。”
蕭鏡穿着厚重的鐵甲,冷冰冰的一坨,雲霄根本推不動,他就這麼固執地坐在她身邊,還想坐得離她更近一點。
蕭鏡心裡不高興,怎麼他隻想靠着她坐一會都不行嗎?等會他就要送她回家了,就要幾個月都見不到她了,也不知道以後蕭钰還準不準他見她,他可能隻能偷偷跑去看她。
雲霄看推不動他,隻能站起來自己走,你就坐吧,這個床随便你坐。
她剛一站起來,就被蕭鏡拉住了手,蕭鏡稍微一用力,就把她拉進了自己懷裡。
雲霄自己都愣住了,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她才剛剛決定跟他友好相處試試。
雲霄想站起來,但是她本身力氣就小,剛剛被吓到了更沒什麼力氣,蕭鏡隻用手輕輕一圈,就把腦袋放她肩膀上,壓得她動彈不得。
他渾身穿着鐵甲,冰冷的寒氣透過衣服直染到雲霄身上,冰冰涼涼的,雲霄拿他無可奈何。
其實抱抱也沒什麼,雲霄心裡已經拿他當自己弟弟,就當抱自己晚輩了,人的底線就是這麼被突破的,但是他身上實在是太硬了,雲霄不舒服地動了兩下。
她不動還好,蕭鏡隻是單純地想抱抱她而已,但是雲霄在他懷裡亂動,像一條軟綿綿的小貓,明知道貓咪不喜歡被人抱,可是人偏偏無法控制住對貓咪的喜愛。
況且不隻是軟,還有嫩,似乎随便一掐都能留下印子,蕭鏡忍不住呻吟了一聲,隻覺得渾身溫度迅速上升,在她的扭動下他魂都要上天了。
雲霄察覺到蕭鏡的變化,她身體僵住不敢再亂動了,她也臉紅了,還有害怕,她遇到的那幾個男人個個都比較溫文爾雅的,換句話說叫比較會裝,但是蕭鏡就直接多了,他看她的眼神非常直白,那個眼神像要把她吃了,而且從來是想什麼說什麼,一點都不遮着,對她的渴望也是明明白白的,想要什麼就直接說出來。
幸好蕭鏡還不太懂男女之間那些事情,對女人的想法最多就是拉拉手抱一抱,但是那天他看見蕭钰親雲霄了,他才明白,原來男女之間還可以親嘴啊,他馬上也想要跟雲霄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