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天睜開眼睛的時候,第一反應是——這床真他媽舒服。
第二反應是——腰怎麼這麼酸?
他下意識想翻身,結果剛一動,腰部就傳來一陣明顯的酸痛感,像是被人連夜扛着跑了十公裡負重越野。
“……嘶。”他倒吸一口涼氣,緩緩低頭。
被子滑落至腰間,露出線條分明的腹肌,皮膚上還殘留着幾道可疑的紅痕,像是被什麼狠狠蹭過。
景天:“?”
他緩緩轉頭,看向床邊——
地上散落着一堆亂七八糟的衣服,襯衫、長褲、甚至還有一條領帶,皺巴巴地糾纏在一起,仿佛經曆了一場激烈的搏鬥。
景天:“???”
……什麼情況?
他皺眉,努力回憶昨晚發生了什麼。
——記憶湧入。
酒吧、酒精、斷片、走錯房間……然後……
景天的表情逐漸凝固。
……然後他好像把什麼人當抱枕蹭了一整晚,最後還滾到一起去了???
“……”
景天沉默三秒,猛地掀開被子檢查。
——還好,褲子還在。
雖然皺得不成樣子,但至少沒光着。
他松了口氣,随即又覺得哪裡不對。
等等,褲子還在,那腰酸個屁啊???
他狐疑地低頭,再次确認了一下自己的狀态。
……确實隻是腰酸,沒别的。
所以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正思考着,餘光瞥見床頭櫃上放着一張紙條和一張銀行卡。
景天伸手拿過來,紙條上龍飛鳳舞地寫着一行字——
[卡裡500萬,告訴讓你來的人适可而止。]
景天:“……”
……這誰???
他盯着紙條看了兩秒,突然冷笑一聲,把銀行卡和紙條一起丢到一邊。
“神經病。”
他罵了一句,直接翻身下床,結果腳剛沾地,腿一軟,差點跪下去。
景天:“……”
……草。
他扶着床緩了兩秒,才勉強站直,慢吞吞地撿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套上。
襯衫皺得沒法穿,他幹脆隻穿了長褲和T恤,領帶直接扔垃圾桶。
穿好衣服後,他環顧四周,确認沒什麼遺漏,便拿起那張銀行卡,頭也不回地出了房間。
酒店走廊鋪着厚實的地毯,踩上去一點聲音都沒有。
景天懶散地走着,一邊走一邊活動肩膀,心裡還在罵系統。
狗系統,說好的養老世界呢???
一上來就給他整這種劇情???
他越想越氣,走到電梯前,狠狠按了下行鍵。
電梯門打開,裡面空無一人。
景天走進去,靠在電梯壁上,盯着樓層數字一層層往下跳。
叮——
一樓到了。
電梯門一開,景天徑直走向前台。
櫃台小姐正低頭整理文件,聽到腳步聲,擡頭露出職業微笑:“先生,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
景天直接把那張銀行卡遞過去:“麻煩把這個還給頂層套房的原主人,謝謝。”
櫃台小姐一愣,接過銀行卡,表情微妙地變了變,但很快又恢複微笑:“好的先生,我這邊會幫您聯系對方,請問還有其他需要嗎?”
景天擺擺手:“沒了,給他就行。”
說完,他轉身就走,背影潇灑得仿佛隻是來酒店送個快遞。
櫃台小姐目送他離開,等人走遠後,立刻掏出手機,手指飛快打字——
[姐妹!!大新聞!!今早有個超帥的男人從顧總房間裡出來!!還讓我把卡還回去!!]
[???顧總??顧承言??]
[對!!就是那個顧總!!]
[卧槽!!什麼情況??顧總不是不近女色……啊不,不近男色嗎??]
[不知道!!但那個帥哥真的好帥!!腰細腿長,走路帶風!!]
[……完了,我磕到了。]
景天出了酒店,站在馬路邊,深吸一口氣。
H市的空氣裡帶着點海風的鹹濕,陽光刺眼,車流喧嚣。
他眯了眯眼,擡手攔了輛出租車。
“師傅,去錦繡花園。”
司機應了一聲,車子緩緩駛入車流。
景天靠在車窗邊,看着外面高樓林立的城市景觀,心裡終于平靜了一點。
算了,反正也不認識,就當被狗咬了一口。
他這麼想着,掏出手機,翻了翻原主的記憶。
原主也叫景天,25歲,從小被一個老頭收養,學了點武術,後來老頭去世,給他留了套市中心的房子和一筆存款。
原主性格懶散,沒什麼大志向,之前在武術館當教練,上個月剛辭職,昨晚去酒吧純粹是為了放松,結果喝斷片,走錯房間……
然後就稀裡糊塗跟人滾了一晚。
景天扶額。
這什麼狗血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