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車勞頓,晨曦破曉時分觀諱等人總算是到達了目的地。
李教授是一位年過半百的老學究,性情古闆,但是學識淵博。觀諱看見她時感覺幾月不見她便老了許多,看來這座墓着實令她愁壞了。
駐紮點在山峽間一處開闊地,支着十幾個帳篷,其中多數用來存放儀器,觀諱又重新支起四個帳篷,供四人使用。
阿巴不知何時尋了過來,也不知去了哪鬼混,一身雪白的羽毛變得灰撲撲。
要不是快累成狗了,觀諱真想帶它去河邊好好洗洗。桐卿不讓阿巴靠近,髒兮兮的阿巴輕車熟路跑進了她的帳篷裡。
揉揉眉心,實在是沒有力氣趕它。
一覺睡到正午,觀諱爬起來将眼睛都沒有睜開的阿巴,泡進了溪水裡。
等着阿巴一下子就清醒了,吵着鬧着,“咕咕—人,咕—你不要放肆。”
“氣死本鳥了—咕—不允許碰鳥—咕咕!”
桐卿正好走出帳篷,看眼一人一鳥。
“身體好點了嗎?”觀諱摸摸鼻子,讪讪道。
“大早上這是唱哪出?”桐卿眼尾輕輕掃過她飄忽不定的眼睛,探究道。
“霸道人類愛上鳥?”觀諱看着堅貞不屈的小鳥,嘴角抽搐。
“觀諱,昨天沒有好好問你,你怎麼來了?”李教授聽見聲響,從帳篷裡走出來,看着觀諱問道。
“李教授,事情是這樣的,我現在是在寂語工作,跟着桐卿老師來的。”觀諱起身解釋道。
“你在寂語工作?”李教授目光鎖定桐卿,眼裡帶着審視。
桐卿回望過去。
“這麼年輕?我需要的可不是小年輕,顧局長怎麼做事的!”李教授看上去非常着急,眼裡布滿血絲,眼下一片烏青。
看來是一直沒有好好休息,脾氣也暴躁了起來。
桐卿抱臂,眼裡帶着涼薄,注意到旁邊的觀諱看過來,垂下眼睑斂下情緒。
觀諱看着低眉受着的桐卿,她嘴巴又笨,不會說話,不由心生憐憫。
“教授,您放心,桐卿老師也很厲害,肯定能幫到您。”她擋住桐卿,對着教授勸道。
李教授眉頭緊皺,不滿地看一眼她,一聲聲質問接二連三蹦出來,“你拿什麼保證?怎麼敢如此大言不慚?你知道努力了多久嗎?這不是兒戲!”
觀諱張張嘴,不知道怎麼辯解,她對桐卿也談不上多了解。
“切莫妄加揣測。”桐卿軟綿綿丢下一句話,轉身回到帳篷裡。
觀諱将李教授扶到椅子上坐下,軟下聲音勸道。
“教授不妨試試看。”
李教授揉揉眉心,不做表态,根據觀諱這麼多年的觀察,她多半是在心裡重新考量。
看着陷入思考的李教授,觀諱蹑手蹑腳離開。
顧衣煙也醒了過來,觀諱熟悉營地時碰見了她。
隻見她眼神呆滞,魂不守舍,旁邊的師兄弟叫了好幾聲,她都沒有任何反應。
“師姐,你還好吧?”觀諱關心道。
顧衣煙看着觀諱,做賊一般悄聲問道,“昨天晚上真的不是做夢!”
“你覺得呢?”
觀諱拿出潛靈,顧衣煙伸手掐向自己的胳膊,上面已經有幾排泛紫的指甲印,觀諱打掉她的手。
顧衣煙努努嘴,看一眼觀諱,疑道,“你接受能力挺啊強?”
觀諱皺眉點點頭,“我也覺得,心裡好像有準備一樣,震驚一會就接受了。”
顧衣煙摸摸刀削般的下巴,眼神深邃,“不愧是我的師妹,其實我也就震驚了一下會會,隻是我是外露型人格。”
觀諱一臉正經點點頭,顧衣煙接着舔舔嘴唇,含糊道,“我和你說個事啊。”
觀諱嗅到了八卦的氣息,連連點頭。
顧衣煙清清嗓子,“我有一個朋友,她和一個人關系特别差,可謂是水火不容。但是吧,她突然覺得那個人還挺厲害,想要那個人教一教她,你說有可能嗎?”
“哦~”觀諱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顧衣煙小麥膚色染上霞紅。
“我說了是我一個朋友。”
“行,你這個朋友吧,啧…怎麼說也得看看那個人對你朋友的看法吧,我覺得吧十有八九…”
顧衣煙立馬接話,“十有八九會同意?”
“十有八九會嘲笑。”
“……”
顧衣煙揮揮手,撐着頭,長長歎口氣。
“師姐,小觀,吃飯了。”一個長着娃娃臉的小女孩,在遠處朝兩人甜甜的叫道。
“好的,小書。”顧衣煙回道。
“走吧,吃飯去。”觀諱起身往桐卿帳篷走去。
一行人圍坐在篝火前,起鍋燒油,幾個小桌子,小凳子,幾口小鍋。
食物是昨天顧衣煙出去接她們時,捎帶買了些新鮮的蔬菜與肉類,不過這些新鮮食物吃不了幾天,駐紮點裡還是以幹糧、罐頭一些速食食品為主。
觀諱聽李教授說這裡人煙稀少,隻有山的另一邊有一個小村子,裡面有幾戶人家,大多數是上了年紀的老人,生活捉襟見肘,更不可能幫助這些外來人員。
觀諱想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事,眸光一暗和桐卿相視一眼,湊近悄聲道。
“桐卿,你覺得那個村子會是害那群女孩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