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夢莫硯離開後,宿滋表情發生變化:“出來吧,一直躲在暗處偷窺算什麼,小老鼠。”
他周身氣場駭人,暴虐的目光盡數刺在從房梁上跳下來的荒蠱道身上,輕笑:“上次宴會,在房梁上偷窺的也是你吧。”
宿滋緩步走近,内力運轉,氣勢攀升:“讓我猜猜,這是為何呢。”
荒蠱道也笑,挑釁:“無論如何,至少比你這個沒得過寵愛的強。”特意仰頭,以宿滋良好的視力能看到他喉結上還未消退下去的咬痕。
他想,他應該已經大緻想明白他想要的是什麼了。
宿滋目光淩冽,癫狂病态:“很好,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我已經很久。”他閉目深呼吸,嗓音沙啞:“沒有動過手了。”
沙土飛揚,一柄長劍出現在宿滋手中,劍尖刺向荒蠱道。
針尖泛着毒光的銀針擦過宿滋臉頰,荒蠱道袖子裡爬出一條白白胖胖的肉蟲:“也不算可惜,這原本就是準備給你的。”
他不顧受傷流血的手臂,揮手灑下一片毒粉,在宿滋屏氣用内力驅散毒粉之時将肉蟲甩出去。
肉蟲正正好落在宿滋肩膀,僅咬了一口就被劍尖挑在地上弄死,即便如此,宿滋肩膀上也被咬下一塊血肉。
最後,是以荒蠱道傷痕累累,宿滋身中劇毒結束。
荒蠱道身上沒一塊好皮,些許皮膚還被宿滋刻意刮下來,滴落的血液在地面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響。
宿滋看起來沒什麼事,雖肉蟲身懷劇毒,也隻咬了他一口,牙上的毒素不足以殺死他。
可。
會讓他毀容。
宿滋不敢置信的看着鏡子裡如此清晰又醜陋的面容,他的半張臉簡直不能看,綠色的花紋出現在臉頰。
他掌心顫抖,甚至都不敢伸手撫摸确認,眸中因夢莫硯而出現的光亮明明暗暗,直至沉寂。
“給我。”
“殺了他!!!!!!”
荒蠱道哼着民謠,不顧身上傷痕不斷湧出的血迹,沒有疼痛般絲毫不在意身上被削下的血肉,在皇宮如過無人之境,他這滿身的傷痕也沒人敢攔他。
要不是走路穩當,甚至有人生怕他一不小心倒地不起了。
路過的侍從腳步加快,有侍衛暗衛趕過來都不敢擡頭看一眼,生怕被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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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莫硯笑彎了眼,愉悅撫摸坐卧在他身側有長長鬓毛的獅子,捏捏金色獅子寬厚的爪子,看肉墊裡鋒利的指甲,還特意上手摸了摸。
橘白在獅子面前小小的一團,窩在獅子毛茸茸的腦袋瓜上,白鴿在獅子身體上蹦來蹦去,作威作福,鳥仗人勢,也就獅子不跟他們計較。
【困。】
【這是什麼,獅子,踩一下,這是什麼,獅子,天呐,踩一下,這是什麼。】
【人出去一趟又帶回來一隻危險的動物,咪一定會保護人的,就是,危險動物體型巨大,愁啊。】
夢莫硯捏着獅子的大鼻子,摟着獅子的脖子,金獅鼻翼間呼出的熱氣滾燙,灑在夢莫硯肩膀,好在房間有窗戶,正是晚上,開窗涼風吹進屋内,夢莫硯和幾隻毛茸茸擠在一起也不會覺得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