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夢莫硯抵觸，慕容瑞瑾不動聲色的用了些力，大拇指觸碰泛着涼意的手背。

夢莫硯無動于衷，他在看着挂上了燈籠的店鋪，流過蓮花燈的小河，熱鬧卻不會擁擠的街道，天空綻放煙花，亮着光的黑夜。

心髒一下一下跳動，比往常更為明顯。

夢莫硯眨着有些澀然的雙眼，無知覺的邁動腳步。

街道上行走着的男性，比四年前的匆匆一瞥多了些。

夢莫硯說不清什麼感覺，隻是注意到了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們，并沒有佩戴面紗。

新帝，好像，把國家管理的很好。

夢莫硯眼睛亮着光，看着街道上一片繁榮的景象，嘴角慢慢的上揚。

抿着唇，眼底星光閃爍。

也沒他想的那麼差勁。

連帶着慕容瑞瑾都看着順眼了不少。

後來，他們一起去看了世間許多美好的風景，品嘗美食，購買一些有意思的小玩意兒。

慕容瑞瑾總會知道哪裡最好玩，可真厲害呐。

～

最近長姐為他尋來世間少有的玩意，也就不怎麼搭理慕容瑞瑾，可以說玩物喪志了。

夢莫硯興高采烈的來到地下室，那裡挖了個小池塘，裡面全是人造海水和各種珍珠。

牆面挂着鎖鍊，鎖鍊盡頭，是一條頭發披散，因為漂亮的臉蛋胧繞着破碎感的，魚尾人身的生物。

着實稀奇少有，可能就是最後一條了。

人魚還是個少年形态的，腹部肌肉輪廓硬朗，有明顯的線條，魚尾看着有力，實則虛弱的癱在地上，尾巴尖一甩一甩，卻不會濺起水花。

鎖鍊主要在背部和脖子。

頸部的項圈鑲嵌進肉裡，喉結每滾動一下都會感受到疼痛，背部鎖鍊穿透蝴蝶骨，已經生出新的血肉，鑲在骨頭裡了。

整根脊椎被鋼刺穿透，随意動彈不得，永遠僵直，猶如待宰魚肉。

“魚魚～”夢莫硯聲音清亮帶着愉悅。

人魚擡起頭，面無表情的看着向他跑來的少年。

無動于衷，尾巴尖焦躁的拍打水面。

他好像聽不懂人類的話。

【深海領主這麼狼狽，不愧是硯硯，好厲害。】

【怪不得他背上有那麼長的傷疤還抑制着自愈力，原來是硯硯給的。】

人魚也被喂了毒的，隻是長姐夢扶悠擔心人類的藥對人魚無用，給人魚強硬戴上口枷，本想給牙齒都拔了的，卻被夢莫硯阻止。

原本人魚該更狼狽的，而如今，限制那一嘴尖利牙齒的口枷也不見了。

“今天該檢查牙齒了，來，啊～”夢莫硯聲音算不上溫柔，也不顧人魚能不能聽懂話，隻是示意人魚張嘴，看看人魚和人類有什麼不同。

人魚一言不發，乖乖張嘴，好好收着的尖牙被人類按壓。

……都不怕被刺破嬌嫩的手指流血嗎。

人魚冷着臉，他牙齒怎麼能這麼尖，人類的手怎麼那麼軟。

人類強硬扒開人魚嘴巴，想上上下下觀察個仔細，時間一長，人魚嘴邊不自覺流出涎水，黏黏答答的，還拉絲。

也讓人類看清了人魚尖細微藍不同于人類的舌頭。

人魚不同于人類的特征有很多，比如最明顯的魚尾，再比如軟軟的，淺藍色，在水中飄逸的耳朵。

聽說人魚有着一副無人能敵的美妙歌喉，也不知是真是假。

畢竟他的這條，可能是世界上唯一的一條僅存的人魚，從來沒有使用過他的嗓音。

臉倒是挺漂亮的，現在是有點紅的，也沒什麼戰鬥力，瞧着很聽話乖巧的樣子。

尾巴是淺藍色的，布滿鱗片，鱗片也是柔軟并不鋒利的，尾巴尖在海裡會呈現透明狀，宛如淺藍色薄紗，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如外表脆弱，一撕就破的那種。

魚尾看着是有力量感的，人魚上半身看着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