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久停留,許之娮識趣離開酒店,搬離主卧,原以為看不見就不會胡思亂想,愣是躺在床上發呆一夜沒睡。
她已經很久沒失眠了,以前是因為忘不掉耿嘉揚,那今天又是為什麼呢。
她翻來覆去,動靜吵醒小耳朵。
小耳朵抖動腦袋從地上爬起來,鼻尖蛄蛹進她被窩,睜着一雙大眼望她。
她摸摸它頭,“想說什麼就說,我不會生氣的。”
「阿許。」它語速緩慢。「其實,壞人也挺好的,我已經接受他了。」
“總要有一個理由吧。”
「他對你好呀,他哄你開心,他還會給我買肉幹吃,他對狗毛過敏但從來都不嫌棄我……暫時就誇到這裡吧。」
許之娮被逗笑,“他那麼好,為什麼我不喜歡他。”
「阿許,你不喜歡他?」
“我也不知道,”她摸着心髒揉了揉,“明明這裡跳動過好幾次的。”
卻很難定義是不是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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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許之娮頂着倆黑眼圈到婚介所上班,頭發蓬亂。
看到她時,秦斯寶吓一激靈,“顔顔,你昨晚打劫去啦。”
許之娮無精打采,軟綿綿的,拖開辦公椅坐下,披頭散發地趴到桌上:“我好困,今天沒什麼要緊的事吧。”
秦斯寶愣住,片刻即回神:“你是不是忘了?昨天答應花花媽媽說,今天你會親自給她們上相親小課堂的。可你今天這個狀态,如果不行我約明天吧。”
“明天隻會更糟糕,”她撸着頭發爬起來,硬撐,“就今天吧,我收拾一下。”
“那你準備準備,我去安排座位。”
“好,辛苦了。”
人剛走,她累得癱進椅子裡。
下一秒,她把手納入包包裡摸索出一面鏡子,撐着下巴口照了照。
沒化妝的臉憔悴得很。
為了遮擋黑眼圈,她戴了一副黑框眼鏡,起身,一鼓作氣:“不就是一節課麼,生意一定會手到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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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聽課的都是新客,覺得新穎,所以帶着自家崽崽來試聽一節課。
花花媽媽是咘咘媽媽轉介紹的,見過許之娮一面後問“能不能她親自教”。
她一開始是拒絕的,但轉念一想,靠人不如靠己,故而才有今天。
一共十五位媽媽,帶着體形各異的十五隻崽崽。課堂開始前五分鐘,為了活躍氣氛,許之娮指引聽客一一做自我介紹。
教室歡聲笑語,穿透牆壁傳到門外。
男人靠着牆壁,偏頭盯着窗戶裡的她。
那樣的許之娮,靳商周從沒見過,他勾着神魂颠倒的笑。
隔老遠,看到他身影。
秦斯寶以為是哪個沒出息的,瞥他一眼,想想還能是誰,随即不緊不慢走過來:“稀客呀,是來找顔顔吃午飯的嘛,她估計不會太早哦。”
“沒關系,”男人目不轉睛,“别告訴她我來過,不然她又該生我氣了。”
“說真的,你倆現在發展如何啊。”
他歎笑,“慘不忍睹。”
秦斯寶同靳商周關系匪淺,直接使勁兒拍他肩膀:“你直接表白啊,都結婚了你還藏着掖着,這是幹嘛呢。”
别人是不會懂的,他有他的顧慮,隻說:“仍在努力。”
“我都替你着急!你知不知道,我在她面前演乖乖女演得太憋屈了!當初她創業,你可沒少出力,雖然都算在我頭上了,但我作為你朋友看得是真着急。”
“感情的事急不得,”他淡淡道,“我好不容易才和她産生交集,不想逼她逼得太緊。”
“那你呢?你不難受?”
“我不重要,她開心最重要。”
“......真受不了你。”
當初秦斯寶同意跟許之娮一起創業,除了好玩之外,還有一層原因是,她和靳商周的關系并不是許之娮所了解的那麼簡單。
他們兩家是世交,他們倆算是青梅竹馬的關系,但不繞彎子,純友誼。
秦斯寶投入婚介所的資金有一大半都來自靳商周,這事兒隻有他們兩人知情,許之娮更是處于被蒙在鼓裡的狀态。
“我可沒少給你通風報信,”秦斯寶恨鐵不成鋼,瞥他,“要是被顔顔發現咱倆私下交易,你死定了。”
“我相信,你不會說。”
她抱臂,“那可不好說。”
她在玩笑,靳商周聽得明白:“放心,等阿姨催你結婚的時候,我一定站你這邊,仗義是相互的。”
這話中聽,秦斯寶滿意笑了,“這還差不多,最近我忙着吃唐僧肉呢。”
“嗯?吃上了?”
“我要吃上還怕我媽逼我相親麼,管好你自己吧。”說完,秦斯寶罵罵咧咧走了。
緩慢收回視線,靳商周側身抵着後門,透過玻璃往裡看。
許之娮穿件蕩領襯衫,搭一條包.臀裙,一本正經握着教棒敲擊三下白闆:“那邊兩位小朋友不要交頭接耳哈,跟我一起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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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仔能嫁嗎?】
—白皮體育生,梧林戶口,獨生子;
(解析:誰還沒梧林戶口?在座都是梧林小公主,有戶口根本不算事兒。再者,D區農村自建房也算有梧林戶口。忽略不計。)
—長相酷飒,毛發旺盛無啤酒肚,跳起來一米八;
(解析:毛發旺盛說明不注重衛生,那乞丐也毛發旺盛能算優點麼。無啤酒肚不代表有腹肌,這點還可以。但是跳起來一米八,過八減五,它毛發也占身高,也就一米六到一米六五,一米八是不是有點牽強了。)
—别墅一套,婆婆開明,允許入贅;
(解析:農村自建房也算别墅,沒寫地段說明位置不會太好,否則它一定會寫明。允許入贅,天呢,典型鳳凰男。)
—曾經有過一段感情,有過幾次邊緣性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