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在他西褲突出形狀,正方形。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許之娮覺得,他右邊褲兜印出不止一個正方形,于是問他:“你口袋裡裝的什麼?”
這還用問?
靳商周把手抄入兜裡,兩指捏着一盒正方形抽出來,“套?你給我的。”
“是嗎?”她盯着他西褲,明顯看到第二個盒子形狀,擡擡下巴點他,“那你口袋裡還裝了什麼?”
跟套娃似的,他抽出第二盒套。
與剛才那盒不一樣,封面“螺旋”“加厚”等暗示字樣着實令人羞臊。
許之娮把套奪來藏進包包,東張西望,沒臉見人:“你别這麼光明正大好不好,會被别人看到的。”
“你是我老婆,怕什麼?”
突然想到什麼,靳商周凝神看她,臉上沒有一絲笑意:“還是,你怕被誰看到?”
她在梧林沒幾個朋友,社交圈都留在京城那幾年,包括對她而言好壞參半的初戀。
許之娮沒回答,可從她失神落魄的眼睛能感覺到,她心裡裝着别人。
“在想你前男友嗎?”靳商周直接得過分,周身壓迫冷戾,第一次不留情面地戳穿她心事,“在想你前男友用哪一款?用起來什麼感覺?”
“你胡說什麼?”
“我不介意,”他說,“在我們沒發生關系以前,你想着哪種感覺都是你的自由。如果我們第一次不能融洽進行,你也可以說出你的真實感受,我會改。”
“别鬧靳商周,我什麼都沒想。”
“那你前男友真差勁。”
她氣笑:“你怎麼了,老提别人幹嘛。”
“我想要你,”靳商周目光灼灼地,無粉飾表達他心意,“昨晚我說了,我想要你完全屬于我。所以,我想問你,你大概什麼時候能還我新婚夜?”
“你講點道理好不好,”許之娮耍賴皮,“我暫時不行。”
他早料到她會拒絕,“其實那盒套是昨晚你輸液的時候,我從醫院大廳自助機那兒領的,我沒打算放過你。”
可他還是放棄了。
哪怕她裙擺撩得走.光,他還是會克制。
許之娮心髒麻亂,想什麼都靜不下心,隻能張囗亂講:“對不起,我有我的節奏。”
“如果你想要,可以找别的女人解決,我也不介意。”
“那是一個概念嗎?”靳商周嗓音很冷,他再沒脾氣,這一刻也理所應當地生氣了。
—
一前一後到家。
靳商周一言不發,直接上樓。而許之娮站樓梯口看他背影,他似乎非常生氣。
将這一幕看在眼裡,姜楠若有所思,端着水果拼盤、笑着走來:“昨天累壞了吧,他以前臉從沒臭成那副德行,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媽。”許之娮喃喃低語,“我好像真惹他不開心了。”
姜楠拍拍沙發讓她來坐,“因為什麼呢?”
她實話說:“我昨晚不舒服,沒給他新婚夜,所以我同意他出去找别的女人,但我沒嫌棄他的意思,我...我就是心理接受不了,那個。”
“那你有沒有告訴他,你對那種事情是排斥的?如果有,他生氣,媽幫你罵他;如果是誤會,媽覺得,你們應該心平氣和聊一下。”
她咬着嘴巴,姗姗說:“我沒說,不好意思。”
“那這樣,媽有辦法,”姜楠淡然一笑,“以後媽教你怎麼馴服他,他跟他爸一個德行,不出兩招準能把自己哄好。”
“謝謝媽。”
—
下午,許之娮第一次細緻觀察别墅。
四層,每層格局都不同。
姜楠說,這樣設計是為了方便大家生活在一個家裡互不打擾,就像她和靳唯江住在第二層,而靳商周住在第三層。
外面也有樓梯,可以直達每一層,所以晚上回來晚也不影響别人。
許之娮和靳商周心氣不順,今天暫時,沒打算住一間房。
三樓有四間房,浴室、書房、主卧,還有一間朝南陽台房,雖然不算大,但小耳朵可以待在陽台,她想都沒想住下。以他倆現在的狀态,同房絕不可能。
距離晚餐還有會兒,她趴床上處理工作。婚介所生意越來越蕭條,不使用手段力挽狂瀾怕是要關門大吉了。
小耳朵進進出出,受不住,把下巴抵她床邊。「阿許,我餓。」
“餓了?”許之娮沒停回消息的動作,看了看床對面桌子,“牛肉幹吃不吃?”
「不吃,壞男人送的,有毒。」小耳朵頻頻後退。
“你跟他嘔氣也沒用,我已經和你新爸爸結婚了,以後住他的吃他的,你要是不想吃,隻能等餓成狗肉幹被别人吃。”
“汪!”小耳朵生氣。「揚仔不讓我吃,我能怎麼辦?」
“他又不在,你吃他也不知道。”
這倒也是,小耳朵眼晴铮亮。「阿許,我就嘗一口。」
說是嘗一口,其實是把一箱每種零食都打開吃了點,最後咬着牛肉幹包裝袋不松嘴。「這個最好吃,讓壞男人全買回來。」
“哇,你口氣不小,”許之娮揉它腦袋,靈機一動,“他現在生我氣,我讓他買肯定不樂意。小耳朵,要不你親自去說?”
果斷領小耳朵走到靳商周房門外,許之娮敲了敲他卧室門,然後光腳跑進洗手間,躲門後聽着。
門打開,沒看到人,靳商周視線一低。
小耳朵叼着牛肉幹,屁股坐地上,腰背挺直,舉高兩隻前爪拜了拜。「壞人,你能不能幫我把牛肉幹都買回來,我喜歡吃。」
靳商周左肩搭着灰調睡衣,踩着拖鞋單膝蹲下,對狗毛過敏沒碰它,抿唇笑了笑:“你跟你媽一樣,傻得可愛。”
「買不買?不買我告訴阿許,你罵她傻。」
“我給你買,有沒有好處?”他跟一條狗做生意。
小耳朵吐掉牛肉幹包裝袋,沖他哈氣。「你想怎麼交易?」
這牛肉幹不便宜,一袋350克,買一袋能買好幾隻阿拉斯加,他是生意人,虧本買賣可以做,前提是利息如何。
小耳朵一眼看穿他心思,冷不防狗叫出聲。「你果然壞得有勁兒,你是我見過最壞的男人。」
「揚仔我想你。」連叫帶嚎,走廊震顫。
靳商周的臉似乎更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