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嘉揚焦灼地等着它開口。
誰都沒想到,小耳朵開口的第一句話竟是,
——“我愛你。”
小耳朵嗓音清透,她卻紅了眼睛。
耿嘉揚緊緊抱着她:“我成功了顔顔,以後可以擁有兩個我,是不是幸福得快暈過去了?”
“才沒有。”她破涕而笑。
卻沒料到,分手時吵得臉色漲紅一度喘不上氣來,是如他所願差點暈過去。
」
再然後,靳商周便出現了。
許之娮神情恍惚,坐在鏡子前,摘掉固定頭紗的幾枚夾子,“抱歉,如果你覺得丢人,現在就可以取消婚禮。”
卸去頭紗,她随手一扔。
頭紗飄落地面,蓋住小耳朵眼睛。
隔着一層薄紗,它看到。
沙發裡的男人嘴角漾出一道難以察覺的弧度,嗓音是反差的冷冽:“交換誓詞、互戴婚戒、抛掉捧花,除了那個被打斷的吻,現在再談取消婚禮是不是有些遲了。”
許之娮眼皮一顫,心虛:“沒感情,你随時可以悔婚,我不介意因為退婚被親朋好友說一輩子。”
“我介意,”靳商周起身說,“我介意手腕這三道爪印留下一輩子的疤。”
這理由,真荒唐。
許之娮掀起眼皮看鏡子裡的他,看他脖子,“你是男人,介意身上留疤?”
他居然,順承地“嗯”了聲,“不過,我更介意别的地方留疤。”
“你是說,心?”
臭男人,不至于吧。許之娮想。
不過是被小耳朵踩了一腳,至于“傷心”那麼嚴重嗎。
他一向不會斤斤計較。
就反常。
化妝鏡映射男人挺立身姿。
靳商周一言不發,慢條斯理地走過來。
他單手扯掉領帶、纏住手腕三道狗爪印,掀開襯衫領口、曝露紅迹斑斑的鎖骨,和以往好不一樣,渾身線條緊繃,步步逼近、鲸吞虎踞:“我對狗毛過敏,小耳朵跟着我們住,你是不是應該對我負責到底?”
就矛盾,許之娮笑:“你不是矢口否認,你對狗毛不過敏麼。”前幾天被鈴铛踹一腳沒破防,怎麼今天換成小耳朵反而裝無辜。
不兒,她眼睛不自覺下瞥。以前怎麼沒發現......哇澀,叫他小船真委屈他了。哪裡小,哪裡彎。他身材,超澀的。
手臂肌肉不大,但襯衫恰到好處得飽滿。鎖骨流暢,皮膚冷白,肩寬腰窄。
那是不是也......
許之娮嗓子瘙癢,眼晴飄到别處,心不在焉說:“既然你承認你對狗毛過敏,那我們最好不要結婚,因為小耳朵是不可能離開我的,如果嫁給你要讓我和小耳朵分開的話,那麼我甯可單身一輩子。”
“不要動不動就一輩子。”靳商周俯身,淡淡焚香侵襲許之娮安全距離。
他張開手臂,将她圈在椅子裡,“一輩子那麼長,小耳朵不能做的,我能給你,要不要試試?”
許之娮身子後仰,目不轉睛盯着他。
他松開一隻手,捏着她下巴輕輕挑起來,鋒芒遊走于她眼眸、唇齒之間,毫不讓步:“比如,那個被打斷的吻。”
“你想怎樣?”
“我?”他笑了下,“我想要回來。”
許之娮聽話挺腰,在他唇邊很快印下一個吻,完事兒向後輕松一靠,慷慨大方:“還你了。”不就是個吻,大方送你了。
靳商周抿了抿唇瓣她殘存的口紅香氣。眼神沉郁,像着了迷。
許之娮得意不過兩秒,後腰被一隻手臂牢牢鎖住,她身子前闖,下意識抓住男人襯衣領口,額頭撞上一道柔軟卻又慣性後退,瞳孔溢滿震驚:“你...你又占我便宜?”
男人低頭笑:“到底誰占誰便宜?”
她抓着他衣服,反咬他占便宜。許之娮心虛松開手,磕磕絆絆:“你…你到底,你希望我…對你…怎麼負責?”
“我隻想說,那不算一個吻。”
“那什麼才算吻?”
話音剛落,男人不容反抗地扼住她後脖頸,低頭,含住她唇瓣咬了一下。
沒來得及反應,許之娮唇色自白染紅,聽到他嗓音低啞說:“接下來這個,才叫吻。”
“那你咬我幹嘛?”
“懲罰你,”他說,“那麼投入地回憶跟前男友的故事,是把我這個新婚老公當擺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