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衡有一個秘密,一個伴随着他經曆了一世又一世的秘密。這個秘密在他心底壓久了,漸漸的,他就又有了一個願望,一個随着他轉世數載,都不曾改變過的願望。
他想見一見孟婆,向她讨碗孟婆湯喝。
他學過很多東西,多到連他本人都不清楚自己究竟學過多少種知識、本領和技能。他很少與人談起自己會些什麼,因為一旦打開了這方面的話題,就不可避免的會有人問他最擅長做什麼。而喬衡最怕别人問他的特長是什麼。
因為……他是一個反派。
準點來說,他穿越的那些人都是反派。
一個反派,你能指望他會些什麼呢。
這一次,他重生到了美帝。身體原主人仍舊有一段讓他恨不得将其塞回娘胎裡回爐重造的黑曆史,可惜身體原主人的生身父母都早已逝世,這個嘗試隻能作罷。
接着,就像他以前曾無數次做過的那樣,自然地接受自己的新名字,再展開一段不論對他還是對身體原主人來說都是嶄新的生活。
這些事情由他做起來實在是太熟練了,實在沒什麼可以細說的趣味性。
清晨時分,他起床後,到衛生間裡洗漱了一下,拍在他臉上的涼水,使得他原本還有幾分昏沉的大腦立即清醒了過來。
他擡頭,沾着幾滴水珠的鏡子裡,倒映出一張既陌生又熟悉的面孔。“他”有着一頭暗金色的頭發,一雙祖母綠色的眼睛,面部輪廓略顯深邃,五官分明且排布得恰到好處,這是一張幾近完美的面容。若是對女士笑一笑,怕是沒有哪位女士能夠不臉紅心跳。
即使是用過不少他人身體的喬衡,也不得不承認這幅相貌的确不錯。隻是,這相貌再好也不是他自己的。
他用手捧水,澆到鏡面上,鏡子倒映出的影像立即模糊了起來。這樣做之後,他才擦了擦手,離開了衛生間。
在吃過早餐後,他将襯衫上的扣子一絲不苟的全部系好,穿上外衣,拿上車鑰匙,準備去參加在弗吉尼亞州舉辦的一場畫展。
他在開着車駛離居民區的途中,注意到街道盡頭處多了許多巡邏的警察,人群中甚至有幾個衣服上印有FBI字樣的人員。
喬衡見怪不怪地開着車徑直駛過,他早就對這個罪犯到處都是的世界絕望了。
新聞節目上,這個月出現一個投毒犯,下個月出現一個宗教罪犯,再下個月出現一個連環強/奸殺人犯,哪個月不鬧出點事,真可謂是上帝保佑。
匡提科行為分析部的車與喬衡的車擦肩而過。
BAU裡的黑人組員摩根,在案發現場外刹住了車,他從車上走下來,緊随其後下車的是組員瑞德博士。
兩人大步走進一棟民宅,勘察犯罪現場。
卧室裡,躺着一具年輕的男性屍體,他的額頭上有一個緻命的彈孔,身上帶着淩亂的傷痕。
摩根和瑞德在房間裡檢查了一圈,摩根說道:“房間裡很幹淨,毫無反抗痕迹。和三天前發現的那具屍體一樣,都是一槍緻命,身上有被刀具劃傷的痕迹,如無意外,這具屍體身上刀傷也是在死者死亡後才造成的。看來我們遇上連環殺人犯了。”
瑞德下意識地糾正道:“不,截止到今天,他隻殺了兩人,現在還稱不上是連環殺人犯。聯邦局對連環殺手的定義中,指明在有作案冷卻期的情況下,謀殺至少‘三’人,無固定犯罪地點的瘋狂殺手,或是在同一地點展開大規模殺戮的罪犯,才能稱為……[1]”
根據以往與瑞德談話時的經驗,摩根急忙打斷了即将到來的長篇大論,附和道:“你說得對。”
事實上,若不是第一個被害者是一個高級政要的兒子,這個案子本不該這麼快就交到BAU的手裡。
瑞德輕咳了一聲,“我的意思是,我們最好不要讓他真的成為連環殺犯,這意味着又一個無辜公民的死去。”
“對極了。”摩根一邊檢查屍體一邊無意識的附和道。
在兩人帶着現場勘察資料和照片回到匡提科後,BAU小組成員對嫌疑犯展開了一場側寫。
“可以确定的是,嫌犯沒有同夥,是單獨作案。”
“兩名受害者都是金發年輕男子,生前都處于獨居單身狀态,都有體面的事業,受過良好的教育。顯然,不明嫌犯曾調查過受害者的生活狀況,并與之有過一定程度上的接觸和互動。”
“犯罪現場幹淨整潔,這表明不明嫌犯在殺死受害者時是有計劃的,且保持着一定程度的冷靜理智。”
“嫌犯在受害者死亡後用刀具淩虐他們的屍體,但在殺死他們時卻用的是槍擊這種快捷有效的方式。他要麼身材矮小,要麼體力較弱,或者他身有不便。”
“他體格瘦弱,但長相頗具親和力。他身高約為175公分,年齡在二十五歲左右,同樣受過高等教育,有一份收入頗優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