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歡?”莫千鶴不敢與裴淩對視,他餘光看着裴淩,此時餘光之中隻有裴淩一人,隻見裴淩手拿一縷發絲,溫柔的看着。
莫千鶴一時羞紅了臉,再次看向裴淩,他也隻是冷漠的坐着,時不時的看一下窗外,正值初夏最炎熱的夏季,裴淩卻冷的跟冰雕一樣,反觀莫千鶴熱的把外套都不知何時脫了。
“你這,成何體統。”裴淩站起身向他走去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莫千鶴的身上道:“别凍到,天冷。”
“可我很熱的,你不熱,我熱。”莫千鶴像小貓一樣笑笑,如果他有尾巴的話應該會來回晃吧,裴淩扭過頭從衣袖裡掏出了一個玫瑰糕點遞給了莫千鶴,他有些許小期待,眼睛看着莫千鶴的下一步動作。
“啊,謝謝,你是你在哪裡買的,這附近沒有賣吧,以前我可是為了你把這裡的地方都熟悉了一遍。”莫千鶴帶着疑問看着裴淩,裴淩有些說不出口,總不能說自己是為了他親自去蒸糕坊買的,蒸糕坊與馨蒸坊都算是數一數二的好吃,傳言從他們其中任何一個買到糕點的人,吃到都說是不像人世間能創造出來的味道。
“好哦,那我收下了。”莫千鶴眯起眼睛笑了。
“随你。”裴淩轉頭就走,但在無人看見的陰影下,不苟言笑的裴淩在自己的知音許是摯友,最信任的人面前笑了許多次,他不懂情情愛愛,他隻懂些皮毛,他所了解的都是如何防身殺人,可在莫千鶴這裡他似乎自通信任感情。
“哎?你要去哪?”莫千鶴見裴淩不見了蹤影但至少他得到了原諒不是嗎,他笑着看着懷裡的玫瑰糕點,它很精緻,但被捂得有些餘溫,他仔細拆開包裝,一張小紙條随之掉落,莫千鶴彎腰撿起--
--敬.莫北卿//字迹被水浸濕,有些看不清。
你已許久,手上是未歸,我們都在等着您的歸來。
“呃…難道是給我的?可是…莫北卿是誰…”莫千鶴遲疑了片刻,他在思考,如果自己不是重來了一遍,那現在自己的身體豈不是别人的,他看着窗外心想自己需要趕緊動身了,解決自己的身份是很重要的事。自己不可能一直不回這裡的家,想着便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一大早莫千鶴就從客棧裡走出去往京城最大最有曆史的藏書閣,一路上順暢無阻不難讓莫千鶴産生懷疑,在來的路上就聽說這京城的太子殿下意外得了重病日日不曾露面,朝廷明暗交錯,處處都是危險,但他這一路上都沒什麼事情發生,他帶了一個鬥笠遮擋住自己的樣貌,他不知自己現在這個身體的主人什麼身份害怕如果有人認出他來他會暴露自己。
也怕會有生命危險,他看着在自己醒來時就一直佩戴的玉佩陷入了沉思,或許他可以去當鋪問問知不知道這塊玉的來曆,或許有利于自己尋找身份的線索之一。
裴淩這邊醒來隻覺得很安靜,窗外時鳥兒的鳴叫,他早就醒來了,是他目送莫千鶴離開的這裡,他在此之前屠殺了大片刺客,卻沒想會有幾個僥幸存活的去傷害莫千鶴,雖然不知道莫千鶴的傷是什麼時候好的但他敏銳的看到了莫千鶴手腕上繃帶的痕迹。
但莫千鶴卻隻字不提,裴淩的靈力在逐漸消耗,為了盡可能的絞殺所有刺客,他喚出靈武的第二形态,這不僅僅是精力上的大量消耗,稍有不慎還會走火入魔,裴淩垂眸歎了口氣,他擡手手上的紫色雷劍條紋還未消退,這是他覺醒的前夕,雖然會變得比以前強許多,但代價是失去所有記憶,他還不想失去這被稱之為“美好”的回憶。
青碧色的眼睛現在卻變得有些渾濁,他終究是個普通的人,如果不是當初運氣好,自己的努力自己又怎麼可能活到現在,可能在很小的時候就死在哪個角落,無人問津的世界,寂靜的死亡。
不知想了多久,自己的面前空空蕩蕩的桌子已經被正午的太陽照的有些溫暖,他起身走出客棧,錦安在昨天就沒有回來過,但裴淩不是很在乎,因為他的搭檔是什麼實力他還是知道的,他給自己換了一身墨紫色的常服,把頭發束成高尾,他走到一家渾沌鋪。
裴淩坐下對着小二道:“一碗清湯渾沌,不加辣。”
一身樸素穿着的人回應道:“好咧,客官!二十文錢!”
裴淩把錢放在桌子上,過了一會小二把渾沌放在了裴淩面前,裴淩看着面前熱乎乎的渾沌感覺奇怪,按常理一碗應該是十文錢這裡卻賣二十文錢。
裴淩把小二叫住道:“你們這賣二十文錢,裡面包的什麼?”
小二道:“鮮蝦肉。”
裴淩道:“二十文?”
小二不屑道:“吃不起就别吃啊,也不看看這是哪,這裡是京城内,你難不成想要十文錢的渾沌?”
裴淩有些無奈:“好吧,是我小人沒見識了。”裴淩一把就把桌子掀翻了把小二下了一大跳,裴淩從兜裡甩出十兩銀子道:“是我小人吃不起,但能買你綁架的那些孩童!”小二哪見過如此嚣張的人一下子氣得不輕,但奈何拿裴淩沒辦法,打也打不過,就把綁在屋裡的孩子放了出來其中有個十幾歲的孩童站在最前面警惕的看着裴淩,裴淩讓她别擔心。
若不是裴淩來這裡時注意到了通緝令上面的人長相與這小二相差無幾,自己還真問不出來如此低智商的問題。
帶頭的孩子看着十分瘦弱,自己雖然害怕身體都止不住的顫抖但還是一臉嚴肅的看着裴淩道:“你,你是誰,為什麼要幫我們。”語氣十分生硬。
裴淩假笑道:“你的救命恩人,小孩,你叫什麼名字。”
沉默片刻那孩子才開口道:“阮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