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碗裡還剩一個蝦滑,他夾起來,也嗷嗚一口吃進了嘴裡,一邊嚼着一邊漫無目的地放空自己的想法,直到他的視線最後落在自己的筷子尖。
他愣愣地盯着筷子尖盯了大概有十幾秒,意識才緩緩回籠。
沒記錯的話,謝盛亭剛剛吃蝦滑的時候,他的嘴唇碰到了……
沒記錯的話,自己後來又吃了一個,也碰到了……
轟——
姜灼感覺自己好像被雷劈了一般,渾身血液逆流上腦子,感覺整個人體溫倏地升高了。
“……這樣,今晚看來還是說不清楚了,還是等我明天回公司再說吧。”
與此同時,那頭謝盛亭終于結束了電話,他收了線,把手機放一旁,擡頭一看,隻見姜灼僵直在原地。
“怎麼了?”
姜灼肉眼可見地渾身顫了一下,他還沒有從方才的震驚當中回過神來,此時此刻謝盛亭的關心對他來說反而是一種壓力的信号。
“沒、沒什麼……”他拜拜手,同時也晃晃頭,企圖把“跟謝盛亭間接接吻了”的這個念頭甩出去。
謝盛亭覺得他舉止有些怪異,但還沒來得及說,便感覺鼻子有點不太舒服。
他擡手捏了捏鼻子,手放下的時候,手指上蹭下來的血迹在包間明亮的燈光下刺眼得有些觸目驚心。
“啊……姜灼,我……”話還沒說完又感到鼻腔深處又是一股熱流湧上來,謝盛亭連忙仰起頭,“給我紙……”
“你流鼻血了!” 姜灼一擡眼也看到了,連忙抄起抽紙就湊上來,“ 你還好吧?”
流鼻血這件事,就是看起來慘烈,姜灼用揉了紙團給謝盛亭鼻子塞上,止住了血,就沒什麼大礙了。
就是剩下臉上手上,還有不小心濺到衣服上的血漬需要處理罷了。
“我是知道你吃不了辣,”姜灼出去跟店員要了熱毛巾過來給謝盛亭擦手,一邊糗他道,“沒想到你居然這麼菜。”
“我以前也能吃辣的,”謝盛亭笑笑說,“被人逼着吃。”
姜灼稀奇道:“還有人能逼你?”
謝盛亭擡眼看着他,沒有說話。
姜灼倒是沒看他,隻知道他沒下文了,便又問:“那後來怎麼又不吃了?”
“後來沒人逼我了,我就不吃了。”
“啊?逼你的人……”姜灼擡手用大拇指在脖子前面比劃了一下,臉上做出go die的表情,“……啦?”
謝盛亭仍不住要笑起來。
姜灼要是知道他說的人是自己,怕是真的要狗帶了。不僅如此,甚至還要先拉自己當墊背。
“你笑什麼?”姜灼看他笑,又有些莫名。
“這算是我們第二次一起吃飯吧?還記得第一次單獨吃飯啥時候麼?”
“第一次……”姜灼歪頭想了想,“哦,去沙漠那次,吃燒烤。”
“那次吃完你就上火了,嘴角發炎,”謝盛亭說,“這次輪到我了,吃火鍋吃到流鼻血。”
“這麼說還真是嘿。”
“怎麼樣,要不然我們炒炒CP,名字我都想好了,”謝盛亭眼睛亮亮地,逗着姜灼玩兒,“就叫上火CP咋樣?”
“去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