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振着振着就停了，旋即又振動起來，依然還是謝盛亭在打電話。姜灼看着來電顯示界面，一直看到手機屏幕熄掉，沒電自動關機了。

世界清靜了。

姜灼難得地感到平靜，身上之前鍛煉出的汗也已經收幹了，他透過玻璃門看到外面的電梯門開了，小葉和小蔣風塵仆仆地往他這裡趕，總算松了口氣。

他想，真好，可以回家洗澡了。

葉映初推開門的第一句話就是：“是周斂。”

“除了他沒别人了。” 姜灼點點頭，“感覺他想搞死我。”

“走，先上樓，回家，從現在開始，咱們所有的對外聯系，都是從我這裡出去。”

回了家，姜灼去沖了個澡，出來的時候聽到小葉在打電話。

“張制片……能在考慮一下嗎……我知道，但是……哎，好的，好吧……嗯嗯，我明白了……”

姜灼走到她身邊時，她已經挂了電話。

“怎麼了？”

小葉轉身看到是他，朝他揚了揚手機：“今晚本來要去的飯局取消了。”

“那……劇呢？”

小葉搖了搖頭：“大概率不會考慮我們了。”

“是因為下午的熱搜嗎？”

“嗯……現在這個熱搜幾乎是錘了你的取向，片方就有些介意讓你去演言情偶像劇了，尤其是現在你的事情熱度還在，但這部劇下個月就開機了，他們等不到觀衆把這件事遺忘。”小葉歎了口氣，“而且我聽他話裡話外，應該已經找到了代替你的人選。”

話說到這個份上，這部劇鐵定沒戲了。

“你知道是誰嗎？”

“好像是徐孜鳴。”

徐孜鳴……姜灼皺了皺眉，總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但又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

葉映初補充道：“他現在演了好幾部古偶的男二了，可以說是黃金配角，幾個角色都小出圈了，你未必有留意啦。不過，我記得徐孜鳴的經紀公司是個小作坊，按理來說很難接到能拿男主的本子，估計這次就是撿你的漏吧。”

她拍拍姜灼的肩，怕他懊惱，出聲安撫道：“不過你放心，我之後盡量再幫你談更好的劇本。”

“這個劇沒戲了，那……另外那部劇呢？你說更适合我的那部……”

“那邊還沒找我，不過我會跟進的，等把目前這些事都處理完……”話還沒說完，手機又響起來，小葉又陷入不停打電話接電話的死循環中。

姜灼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心裡有些不是滋味。說到底，現在是他自己的輿情，但他好像沒有辦法做任何事，隻能等小葉空閑下來再一起商讨對策。

他的手機充了一會兒電自動開了機，這下他直接把所有的社交軟件都從後台關掉，來電全部改成無振動也不響鈴。

但在他關掉屏幕的前一秒，還是彈出了一條來自謝盛亭的短信。

【你現在應該很忙，如果忙完了，請一定回一個電話給我。】

屏幕熄掉了，姜灼沒有點開，也沒有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