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灼歪着他的小腦袋瓜想了片刻,沒想明白,搖了搖頭出門了。
等他到了樓下地下車庫,終于反應過來,盤子裡缺了點什麼。
——葉映初這丫頭把他的車鑰匙也給順走了啊?!
姜灼痛苦抱頭,現在還能怎麼去公司?
走路?那必不可能。打車?手機是塊磚如何叫到車?
有一個念頭突然閃過,姜灼開始接受來自内心的拷問——公交還是地鐵,你選一個吧?
還真别說,從姜灼家到公司,真有直達的地鐵,姜灼也坐過的,要是現在上樓換身行頭,把自己捂得嚴實一點,問題也不大。
原則上确實如此,可現在這個姜灼身體裡裝着的是活了三十多年過了半輩子的姜灼,夠嗆能記得坐哪一路車坐到哪一站下呢。
當然,地鐵也是同理的。
他灰溜溜地回了家,坐在沙發上發呆,橫豎還是覺得這件事必須找小葉說清楚,到底還是換了一身黑的行頭,漁夫帽墨鏡口罩标配,出門去找公交站了。
現在隻能靠自己微弱的記憶力了,沒準兒到了公交站一看站牌就能想起來呢。
有時候抱着積極的态度想問題,确實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結果,公交車站就在小區門口,出了小區就能看到,這一個站台隻停一路公交車,姜灼順着站名挨個數過去,發現有一站正好是以公司所屬的園區名字命名的。
應該就是這個沒錯了,姜灼松了一口氣,坐在站台自帶的金屬凳上等車來。
他的手機雖然變磚了,但好在很早之前就用手機的NFC功能綁了公交卡,沒SIM卡也能用,否則他到現在可能還在滿屋子找硬币呢。
車來了,姜灼上車刷卡。打眼一瞧,乘客一水兒的老頭老太太,他暗自松了一口氣,知道這個年齡段裡幾乎沒有他的受衆,被認出來的概率不高,總算是放心了。
他徑自走到最後一排靠窗的空位坐好,盡量隐藏自己的氣息,降低存在感,越低調越好。
手機被他握在手裡,卻沒有什麼可以玩的,他隻好一會兒看看窗外,一會兒又觀察車裡的人。
這趟車很快他停靠在一家市級醫院門口,車上的老頭老太太幾乎下了個幹淨,隻剩下寥寥幾人。
公交車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顧,沒人能注意到他,這讓他感覺很好,似乎也不用太隐藏自己的氣息了。
姜灼出道之後已經很難再有這樣坐公交車的經曆了,拜不能用手機的福所賜,倒是一場又新鮮又懷舊的體驗。
心裡正美着呢,車已經開出去三站了,這一次停在一個中學前,适逢學生放學,一窩蜂湧上一大群穿着統一校服的少男少女們,很快就将整個公交車擠滿,連過道都站着人。
車重新發動的時候,姜灼稍稍擡眼望去,都是一樣的衣服,而自己前面身邊,坐着的都是花季少女。
他的座位比前面的女孩高一些,看到她拿出手機在自拍,正好自己也能入鏡。他連忙轉頭看向另一邊,卻見坐在他身邊的女孩子正拿出手機在刷微博。
他發誓他不是故意要看的,但他有一瞬間真的看到了那個女孩的鎖屏壁紙上面是他以前所在的男團的照片!
姜灼轉回頭,已經不知道視線該往哪裡看了,雖然有墨鏡遮掩,但他的心态已經毫無征兆地潰堤了。
要親命了。他真正的受衆放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