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麼一說确實，”小蔣确實聰明，姜灼一說他也能迅速get到這件事裡不自然的地方，但他想不了太深，隻能從表面現象推測，“小謝總可能隻是玩票性質地來代言一下吧，可能這個項目結束之後就回去做他的小謝總了呢？”

“那他也完全沒有必要趟這趟渾水啊，”姜灼翻着熱搜，“就這，就這，他一面沒露就已經被罵成這樣了，何苦來哉？更何況……”

“更何況？”

“沒，沒什麼。”姜灼憋住了，沒往外說。

更何況，姜灼作為一個“過來人”，自然是知道未來謝盛亭大火，跟他背後的團隊努力脫不了幹系，他的團隊對他的規劃既長遠又精準，可謂是把握住了每一個對他來說重要的轉型節點。

但說實話，從姜灼的角度來看，目前謝盛亭的團隊，根本達不到這樣的水平。

小蔣看他又不說話了，遲疑着開口：“所以你是猜測他會簽咱們問鼎娛樂嗎？可是那天開會那麼好的機會，他也沒表态啊。”

“可不是麼。”姜灼也想到那天了，他當時正一邊吃着瓜一邊盤算着是不是應該要抱謝盛亭的大腿，結果也不知道自己吃瓜的表情是否太過明目張膽，直接被謝盛亭cue到，問他：“你想不想我簽啊？”

當時，整個會議室的瓜都掉了。

謝盛亭這句話的語氣，帶着三分猶豫三分戲谑四分禮貌，但在不同的人耳中，就聽出了完全不同的幾種意味。

反正除了姜灼感覺到的難堪以外，事後據小葉小蔣反饋，他們都覺得他多半是在挑釁。

他這句話直接将問題轉嫁給了姜灼，仿佛他要不要簽約問鼎娛樂全憑姜灼一句話。

姜灼現在可是問鼎娛樂當前的一哥，可是首屈一指的搖錢樹，他要是表态，說想吧，别人會覺得你多自大，也不太把新人當回事，說不想吧，别人就要說你小氣了，怕一支潛力股擠壓了自己在公司的資源，諸如此類，當時在場的人也不少，他要是真的表态，背後指不定要被這些“陰陽人”怎麼編排呢。

他隻好裝個傻：“我也不是老闆啊，我想不想沒有用，你可以想想自己願不願意簽。”

謝盛亭點了點頭，從善入流，頗有把他當人生導師一般的态度：“你說得對，那我還是得再好好考慮一下這個問題。”

這件事就這麼化解了。

當時姜灼沒多想，現在他把這段翻出來再品味了一遍，才後知後覺地咂摸出了一點味道——他怎麼覺得謝盛亭根本就不想簽，隻是借他的話找了個台階下罷了。

隻是現在想這些也無濟于事，正好車也開到地方了，姜灼收拾好心情，等蔣辭先下了車，才戴好帽子跟在他後面下了車。

他今天到場确實晚了些，幾乎後台所有工作人員都在等他，這次JR公司找的活動合作方幾乎都是他沒合作過的團隊，姜灼為了避免在初次合作的工作人員心裡留下“耍大牌”的印象，一進化妝間就跟大家告罪，然後被抓去做造型了。

好在給他抓頭發做造型的姐還是當時棚拍物料的時候認識的麥姐。

他的妝在車上化了個七七八八，麥姐做造型也是個熟練工了，姜灼心裡多少寬慰一些，迅速浏覽完整個活動流程，又重點背了自己需要參與或者被cue到的節點，這才進更衣室換衣服。

這次的發布會提供的服飾就是比較正常休閑的服裝，給姜灼穿的是白色燈籠袖襯衫和沙色的西裝馬甲，褲子也是跟馬甲同色的長褲，是稍微緊身一點的版型，這對姜灼來說十分友好，因為他身高不算特别出挑，但好在身材比例很好，穿緊身的褲子，會顯得腿很長，從視覺上拉伸他的身高。

隻是褲子顔色太淺了，也不知道搭什麼鞋好看些。

他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考慮太多了。

謝盛亭就等在外面，看他出來了，就朝他晃了晃手上提着那雙陪他在沙漠中打過滾的，“人民币”靴子。

“來換鞋。”

姜灼眼前一黑。不是這雙鞋不好看，隻是真的看起來很貴，是他太沒出息，每次穿之前都要做很久的心理建設。

“一定得穿嗎……”姜灼還想掙紮一下，“其實我也帶了鞋過來……”

謝盛亭直接蹲下，伸手去夠姜灼的腳腕。

姜灼驚得穿着涼拖往後一跳：“我我我我我自己來，你别動手啊——”

謝盛亭哪管他，捉住他那細腳腕子，三下五除二給他把鞋穿上了。

姜灼還沒被人這麼伺候着穿過鞋呢，一時間無措到視線亂飄，就看見旁邊有人舉着手機在拍，但那人姜灼不認識，出門在外，要撿起自己的偶像包袱，便硬生生吞下了已經到嘴邊的那句“你拍什麼拍”。

這邊謝盛亭給姜灼穿好鞋，站起來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十分滿意：“這雙鞋，你直接穿回去得了。”

“？”姜灼腦袋卡了一下殼，腦子裡已經聽見金錢從他兜裡流逝的聲音了，說話也開始不經大腦了，“你該不會是想要我花錢把這雙鞋買下來吧？我跟你說我知道這雙鞋很貴但是強買強賣我是絕對不會屈服的……”

謝盛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至于，等我家快破産的時候，我在來找你要錢，現在還不差這一雙鞋的錢。”

好……好……好壕！

無形裝X，最為緻命！姜灼不得不承認，自己被謝盛亭這富二代的光芒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