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灼聞言,又站到穿衣鏡前審視自己這一身,聯想到麥姐之前跟他說的特别企劃估計就是這個。
“所以我可以理解為,”他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太好意思,“這個企劃是為了我做的嗎?”
謝盛亭被化妝師擡了擡下巴,餘光正好從鏡子裡瞄到了他這個動作,姜灼每次感覺到難為情,就會擡手摸鼻子,謝盛亭收回視線,十分官方地說:“這個項目是我們今年優先級第一位的項目,能簽到你的代言,執行标準肯定不可能按我自己代言的标準來,畢竟你的号召力擺在那裡,你身價本就不菲,那我們就要調動可以與之匹配的資源來做這個項目。”
“好的,”姜灼點點頭,謝盛亭說了那麼多,并不妨礙姜灼捕捉重點信息,“果然還是因為我啊。”
謝盛亭沉默了一下,嘴角微微有點想要彎起來的趨勢,但化妝師正在給他塗唇膏,便忍住了。
姜灼在旁邊看他化妝,做了一會兒就有些坐不住了,便主動找了話題:“說起來,我說我早就直到你代言這個,你怎麼都好奇我是從哪裡知道的?”
謝盛亭眼妝已經化完了,便斜睨他一眼:“我問了你就會說麼?”
“……那倒不會。”姜灼想,怎麼可能說,他是重生回來的說了誰信啊?
“那我問了也沒什麼意義。你又沒有打算解決我的好奇。”
“……”
“而且我對這件事并不在意。”雖然謝盛亭也疑惑為什麼姜灼會知道,但他是真的不在意。
他重生的幾次裡,刻意隐瞞有,後來自己大火,被人扒出背景,引起軒然大波;全然不隐瞞也有,在出道初期就被嘲富二代帶資進組等等,罵聲不必刻意隐瞞後被曝少,但對他總體的人生走向并沒有什麼影響,反正最後就是又紅又有資源,然後死于非命。
幾番下來,他已經學乖了,不作為就是最好的作為,他不會刻意隐瞞,也不會逢人便說,保持低調,這樣日後黑料少一點,至少讓他們公司的公關團隊少一些負擔。
姜灼看着他一臉平靜,甚至有些超然世外的感覺,有些疑惑:“你跟我一般大吧。”
“……嗯哼。”謝盛亭眯着眼睛,每次化妝都要快睡着,迷迷糊糊應了一聲。
姜灼啧啧稱奇:“怎麼說話做事,都一股老氣橫秋的樣子呢?”
謝盛亭這才睜開了眼。
他心想,你要是跟我一樣重生這麼多次,你看看你老不老氣橫秋。
但他嘴上說的是:“或許你可以稱之為成熟。”
姜灼被他這話冷到,搓着手臂往外閃:“打擾了,告辭。”
謝盛亭笑着看他出了門,他這邊化妝也接近尾聲了,化妝師拿着散粉給他定完妝,末了笑着把日抛美瞳遞給他:“小謝總難得看你笑得這麼開心。”
“……是嗎?”謝盛亭一愣,很快收斂笑意,臉上又恢複了原來平靜無波的模樣。
一切搞定,等謝盛亭打扮完出去的時候,就看到姜灼一個人蹲在那個特别做的沙坑裡,摟沙子玩兒,旁邊還有工作人員拿着攝影機拍側拍花絮。
謝盛亭走進場子,大家相繼看到,便陸陸續續開始着手自己的工作。
謝盛亭看了一眼時間:“今天開工比較晚,大家都還沒吃飯,辛苦一下,我們盡量早點收工,之後請大家吃飯。”
他這話一說,大家立馬都來了精神,都知道早收工早吃飯,勁兒就都知道要往一處使了。
隻有姜灼苦着一張臉,謝盛亭進去,走到他面前:“你怎麼了?”
姜灼說:“你不說我都沒注意,一說我就餓了。”
謝盛亭:“……”還怪上我了呗?
他撇撇嘴:“什麼時候拍完就什麼時候有飯吃。”
姜灼嘴角一垮,惡狠狠道:“剝削。”
他這一副虛張聲勢的兇惡模樣,逗得謝盛亭差點兒又笑出聲,心說你還以為你很兇是不?
不過姜灼雖然叫苦,也隻是口嗨一下,還是站起來很快進入拍攝狀态。
姜灼畢竟比謝盛亭在行多了,拍起物料來那是攝影師一個口令一個動作,效果也不差,謝盛亭進入狀态要慢一些,如果放在平時自己拍的話可能需要再花些時間,但現在有姜灼在旁邊,謝盛亭被激起了隐約的勝負欲,竟也很快就進入狀态了。
整個攝影棚的工作人員都處在饑餓的狀态中,效率比平時高了不少。
差不多拍了三個小時,包括硬照以及視頻片段等等。
最後一組照片是兩個人背對背站着,各自擺幾個pose來拍一組圖。
兩個人從長相和服裝造型都是兩種風格,站在一起卻意外的和諧,姜灼比謝盛亭矮上半個頭,頭向後仰再微微側過一點就能完美靠在謝盛亭的肩上。
謝盛亭側面對着鏡頭,眼睛平視前方,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又一種淡漠疏離的美感;而姜灼枕在他的肩上,因為側了頭,所以視線正好對上鏡頭,他便以一種蔑視的眼神看向鏡頭,他的眼妝深邃,加上瞳孔的冷色,營造了一種孤高冷豔的氣質。
“好,保持住,好,好了!”攝影師從鏡頭裡看着效果非常好,忍不住多拍了幾張。
等攝影師的臉從取景器前移開之後,這最後一組照片就算拍攝完成,導演在監視器那邊看事實導出的圖像,最後拍闆,可以收工了。
周圍此起彼伏的應聲,整個空間裡的空氣都雀躍了起來。
姜灼每拍完一組圖,都是第一個去看看效果,這次也不例外,他還沒站直就往前一沖,然後感覺耳朵被一股向後的力一拽,整個人都動彈不得了。
他往後撤一步,正好撞到謝盛亭的肩上,他想轉頭去看謝盛亭,結果轉到一個角度就轉不動頭了,他視線所及之處,終于看清為什麼了。
“啊……耳環……”他的長鍊耳環跟謝盛亭鬥篷上的肩飾纏挂在了一處,分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