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我們之前很主動去跟姜灼那邊談代言，但是被推掉了，我們也不是沒有争取過，現在突然又要回頭來談這個項目了，哪怕他真的很适合，哪怕他親自來談，我們要表明我們作為甲方的态度，至少要向他傳達這個代言并不是非他不可，我們也不是他說推就推說要就能要的。”

“所以，你這是在給他下馬威？”

“可以這麼理解，”裴默聳聳肩，“不過他倒也的确讓我刮目相看了，頂級流量，竟然真的能答應我這樣的條件，我也沒想到的。”

“那你還有個什麼理由？”

“第二個嘛，還是從預算上面考慮的，”裴默搓了搓手，看着謝盛亭，謝盛亭是集團老闆的獨子，被寄予厚望，他也是被大老闆派來好好扶持謝盛亭的，所以很多事他也不瞞着，都是謝盛亭應該知道的，“你之前畢竟已經拍了一部分物料了，第一輪地推的物料也已經在制作中，如果這時候換代言人，那這些物料全都白費，您知道地推這些物料要花多少錢嗎？”

“這部分，隻要後來賺回來不就好了嗎？”

“也不能這麼說，你這個項目到時候是要交明細上去的，前期浪費這麼多物料，到底還是不好看的。”

謝盛亭抿了抿唇。

“那就這一次，以後别想讓我代言任何産品了。”

裴默可算等到他松口了，連忙寬慰他道：“可不就隻有這一次嘛，你不是都說了嗎，以後的代言優先考慮姜灼，就不勞您出馬啦！”

*

回程是姜灼開的車，一路上一邊兒開車一邊吹口哨。

“哥，談下來這個代言這麼開心哪？”葉映初還不知道姜灼跟譚蓓蓓的約定，她甚至不知道在此之前姜灼有過離開公司的打算。她今天吃了論壇上的瓜，心裡相較姜灼反而有些複雜。

“開心的不是這個。”姜灼想，他開心是看到謝盛亭的反應，他上輩子沒跟謝盛亭接觸過，偶爾在電視網絡上看到，總感覺這個人很高冷，這第一次近距離接觸發現這人特别有意思，明明已經要出道了怎麼還那麼容易害羞。

小葉等了等，也沒等到姜灼解釋為什麼開心，便默認姜灼不想說，于是轉移了話題：“不過這個代言，當時不是推掉了嗎？怎麼又突然要重新談了？”

她心裡想了但沒說出口的是，如果姜灼真的要跟公司解約了，現在并不是一個簽約新的商業資源的好時機。

“……”姜灼語塞，想了想，熟練甩鍋給周斂，“周斂給我推掉的。”

他也沒說錯，這個資源的确是周斂勸他不要接，因為馬上兩個人就要出去自立門戶了。

“斂哥嗎？”小葉驚呆了，在她的印象中，姜灼跟周斂關系好得不分彼此，她從沒想過周斂會推掉姜灼的代言，明明這個資源這麼好！

“所以我現在偷偷把這個資源争取回來，你可千萬不能讓你斂哥知道哦。”

小葉非常用力地點了點頭，然後聯想到姜灼這些天說的話做的事，又不禁擔憂起來：“話說哥，你跟斂哥之間怎麼了嗎？”

“沒怎麼，”姜灼想了想，公司多少人都知道他此前跟周斂的關系，小葉肯定也是知道的，于是說，“我跟他分手了。”

小葉大驚：“什麼時候的事？！”

姜灼面無表情：“垃圾分類的時候。”

“哥，”小葉轉頭看他冷靜開車的樣子，猶豫再三，還是把今天看的那個帖子的事說了，“你真的要跟公司解約嗎？”

姜灼一窒，他上一世就瞞着小葉這件事，這次本也打算就這麼處理好這件事，繞開小葉，不讓她知道，完美過渡，沒想到她自己找到瓜吃了，他扯了扯嘴角：“你看你哥我現在這麼積極地工作，像是要解約的樣子嗎？”

小葉聞言，總算寬了心，有轉頭多瞧了姜灼幾眼：“可能是我的錯覺吧，我感覺你跟以前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哦？”姜灼咧開嘴笑了笑，“那你說說，你覺得我跟以前比，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我覺得……”小葉歪着頭，似乎在思考措辭，想了半天隻憋出一句，“你更自在了。”

姜灼握方向盤的手指緊了緊，有些眼熱。

自他三年前跟周斂分手之後，就感覺很自由了，周斂拿捏了他太多年，他現在已經很難模拟出十年前他對周斂的感情，但他知道，那一定是卑微的，是抛棄自我的。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哪怕他重生回到十年前，從現在開始，他的未來就會不一樣了。

姜灼開車回了公司，兩個人一起去找譚蓓蓓，回來的路上就打過電話了，這會兒譚蓓蓓早就在辦公室等着了。

“我希望你能給我帶來一個好消息。”

“談下來了。”姜灼開門見山，甫一進門便一屁股坐到沙發上，翹着二郎腿，渾然不把自己當外人，“趕緊出續約合同吧，續完好跟JR那邊簽合同。”

“你現在倒是比我還急了？”譚蓓蓓笑他，不過還是打電話給法務部，按照原定的分成比例出合同。

挂了電話，她又有些好奇，便打聽說：“你跟JR怎麼談的？”

姜灼滿不在乎的：“就還是原來的待遇不變，不過這次，要跟對方已經簽了的小明星共同代言。”

“什麼？待遇不變？共同代言？”譚蓓蓓眉頭一皺感覺，“對方什麼咖位？”

“就，沒聽說過的名字。”

“你倒是慷慨！這是要幫别人奶後輩啊？！”譚蓓蓓頓時炸了，“共同代言，這可是另外的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