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這個人沒救了。
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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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太郎說的有一點沒錯,因為前一天晚上哭得太放肆,我的眼睛确實有那麼一點腫。
于是在臨開店之前,我和田中太郎說不然今天還是我掌勺吧,你去前面招呼客人。
他會意,當然不會和我計較這個,隻說如果我撐不住就叫他,他随時可以來換我。
我說你這就是小瞧我了不是?我這兩天可也鍛煉身體了,說不準今天就能撐起全場呢。
他煞有介事地拍拍巴掌,說老闆真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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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誇的我有點心虛,因為昨天晚上我才時隔三個月地重新打開健身環,玩了十分鐘就開始喘。
鍛煉身體這個事對于我們這種廢宅來說真的好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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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真的認識到了健身的重要性和必要性,我現在姑且也是個廚子,連一天都頂不住我像什麼樣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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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我眼神躲閃,也沒戳破我,隻問需不需要他給我介紹個靠譜的健身房。
我頓覺警鈴大作,一臉防備地問他說你丫大費周章地跑到我這兒推銷私教課吧!你們這些詭計多端的推銷員!
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原來如此,還有這種操作,老闆你可真是個營銷鬼才,學到了學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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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什麼奇奇怪怪的方法都學啊喂!
不是你學這個東西是要對誰用啊?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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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陸陸續續進了店,我倆也各自忙活了起來。
午高峰過去,我在廚房裡一邊偷啃黃瓜一邊晃蕩膀子舒活筋骨,就聽到外面大堂裡傳來一陣争吵聲。
我心裡一驚,心說這咋了啊,我才開店幾天也沒得罪過人啊,怎麼就有人跑到我店裡鬧事兒?難不成米花町還有什麼收保護費的□□嗎?
我趕忙掀開門簾往外看到底是怎麼回事,一面尋思着田中太郎在外面不會遇到什麼麻煩吧——
哦,他好像真的遇到了麻煩。
更準确地說他好像在制造麻煩。
此刻的他正用兩隻手架着一個客人往門外趕,我一看那個客人的臉,頓時覺得一個頭有兩個大了。
——安室透,怎麼是你!
你怎麼和田中太郎掐起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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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看見我的是安室透,他特别陰陽怪氣地說你老闆都出來了你還能不讓我跟她說話嗎?
田中太郎趕緊放開了手,跟犯了錯誤的小學生似的乖乖立正站好,跟我說老闆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說我聽着呢,你倆到底咋回事啊,特别是你太郎,你咋還把客人往門外趕呢?
田中一指安室透,告狀說這人根本就不是來吃飯的,他是來搗亂的,他還想挖牆腳,問我要不要去對面的波洛幹,老闆,這我肯定不能答應啊!
我:……
要不是我知道安室透是個什麼樣的人的話你這麼說沒準我就信了。
我又看向安室透,說:您這邊怎麼說啊,法官斷案還得聽兩邊呢,我也想參考參考您的意見啊。
我朝他那邊看的時候,發現他也在看我,而且盯着我眼睛看的目光透着一種一言難盡的神色,看得我有點心慌。
這也不能怪我,這可是安室透,他這麼看誰誰能不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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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到底哪兒得罪這位大佬了啊他要這麼盯着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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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的說法是昨天晚上看我們沒開門怪擔心的,今兒早一來就從毛利小五郎那兒聽說昨天我們在醫院裡遇到那種事情,所以特别來慰問我們一下,特别來安撫一下受到驚吓的我,沒想到惹田中誤會了。
“我沒有挖田中君牆角的意思,就是随口聊到了兩邊的薪酬,造成這樣的誤會還真是抱歉呢。”
他嘴上說的好聽,但我覺得用“安室透”這個身份說出來的話裡十句裡有十一句都是編的,他能特意來找我肯定有别的事,不是為組織,就是為公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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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管他什麼目的我都不太想深入去了解,因為我隻是一個開店的。
這裡是柯學的世界,在這個兇案遍地走天才多如狗的地方,我就是個普通到不能更普通的一般人,我沒能力攙和那些,我覺得自己能為主線做出的最大幫助應該就是别去拖人後腿順便在日常劇集裡别成為犯人和死者,好好活着節省搜一的警力就算我對社會做出貢獻了。
再說一遍,我完全不想進主線。
這一點安室透試探一百遍我也是這句話。
他不是覺得我可疑嗎?不是想要試探嗎?好,我給他一個态度,我給他試探。
我說案件的事情勞你擔心了,其實就是個誤會,跟我沒關系。
哦?你說破案?誰啊?我?
你肯定是理解錯了,我就一普通小老闆,哪會破案啊?
我說安室先生啊你來都來了,那咱就坐下吃點啥呗,沒什麼誤會是一頓飯解決不了的,如果有就再來一頓,反正咱兩家離着這麼近,你随時來我随時歡迎。
我這兒别的啥也沒有,吃的有的是,我家大門常打開,随時歡迎你來。
菜單上的菜不夠你可以上後廚來,想吃啥我給你單做也沒關系,畢竟你也幫過我的忙嘛。于情于理我都得對你心懷感激,所以我和田中太郎竭誠為您服務。
……等會兒安室透你眼睛别老往田中太郎那邊看啊!
我這邊正說話呢你倆在一邊眉來眼去我也很尴尬啊!
所以你小子今天跑我店裡來該不會真是來挖田中太郎牆角的吧?
不是,田中太郎,你到底是什麼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