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笑着接了句:這個真沒有啊?
……感情您老人家也聽趙〇山啊!
我也跟着笑了:看來您對我們文化還挺了解。
她說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不過我先生是專門研究中國飲食民俗的,他口味挑得很,到時候我叫他來,你可得好好露一手啊。”
我說行啊,到時候一定,恭候您再次光臨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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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老太太之後,田中太郎從廚房裡探出一個腦袋,好奇地問我剛剛和人說了什麼。
我告訴他是我們國家的笑話,我說我們國家每年過年的時候都會有一個叫“春晚”的東西,裡面出過很多經典的語言類節目,有相聲有小品,是我們每個人的記憶。
他說你們國家的春晚我知道啊!我之前還在Nico上看過直播呢,感覺非常厲害,大部分歌舞雜技都會有同聲傳譯,不過到了語言類節目的時候字幕就會消失了,完全不知道在做什麼。
我轉過頭,看着他,認真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不然我給你補補課吧兄弟,你好歹在我們種花飲食店打工,至少得知道宮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
他特興奮地問我說:啥酒啊居然隻要一百八。
我:……
看來小品這個東西不光有語言壁壘,還有物價壁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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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田中太郎應該不會是酒吧?
上一個像他這樣十項全能的三好店員還是安室透,而安室透什麼成分衆所周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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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轉念一想,應該也不至于,畢竟米花町裡已經有兩瓶酒圍着毛利小五郎轉了,酒廠BOSS就算再怎麼草包也不至于派人來湊一桌鬥地主吧?
至于盯我,那更沒必要了。
酒廠想對付我直接套麻袋就完事兒了,根本也犯不着特地跑到我店裡潛伏?這不符合酒廠的行事風格啊?
最重要的是——我手下隻有這麼一位優秀的員工,如果他是酒的話,我絕對會非常難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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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我也挺貪心的,會貪戀一些無緣無故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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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我盯着他愣神太久,他被我盯得有些發毛,就忍不住問我說:老闆你幹嘛那麼盯着我看。
我才回過神來,說:沒,就是想一些事情。
頓了一下,我忽然腦子一抽地開口:“太郎君你應該不會騙我吧?也不會想要做對我的這間小店不利的事情吧?”
他一怔,一臉疑惑地側回頭看着我,說:老闆你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問這種問題?
是啊,這問題問出口就顯得很莫名其妙。
我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我擡手揉了揉眉心,試圖掩飾住自己内心的尴尬,小聲說了句:抱歉,請别在意這個。
“你啊,是忙碌了太久有點低血糖了吧?”他順手從收銀台放糖的盒子裡摸出了一顆水果糖,那是用來給客人淨口的糖果,很多店裡都會預備這個。
他把糖紙撕開,遞到了我的面前:“吃顆糖,心情就會好起來哦。”
“謝謝……”我接過糖,放進嘴裡,甜絲絲的味道在舌尖暈開。
“老闆你也用不着為那種事情擔心。”他又繼續說道:“我可是你手下的員工,會努力守住我們店鋪的榮耀的。”
我被他逗笑了,仰起頭看着他:我提醒過你幾次了不要和老闆共情啊!
他說:但我可以和好朋友共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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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所以說這個人肯定不是酒。
世界上哪有這麼甜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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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太郎聊得正開心,他忽然扯了一下我胳膊,跟我說店裡那個客人一直在往我們這邊看。
我原以為是我倆這邊聊得太嗨了影響了客人吃飯的心情,趕忙想收斂,可我回頭一看才發現不是那麼回事。
坐在角落裡那個黑西裝的确一直在朝我們這邊看,更準确地說,是盯着我一個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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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這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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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頭皮有點發麻,強頂着他的視線湊到了那張桌邊,問他:客人您是有什麼需要嗎?
他也不兜圈子,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名片放在桌上:
“您應該就是林之秋林小姐吧,我是青木雅鬥先生的辯護律師,希望能和您談談。”
我看着桌上的那張名片,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談不談的先姑且不論,但我覺得他這張名片很有問題哇!
這個人的名片擡頭印的是三木律師事務所啊!
三木?應該不會是我想的那個三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