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老師你還好吧?”
聽到同事的關心,他揉頭,“還好,減壽十年而已。”
其他老師都表示理解,“嘛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父母不在,沒有人教導,難免會比别的孩子多走一點彎路,他們做老師的自然要承擔起教育的的責任。
有人刷着手機,“對了,你們又看最近的新聞嗎?”
“你是說地鐵靈異事件?”
“沒錯,最近傳的沸沸揚揚,好多人在車裡無緣無故就出現在另一個地方了,雖然目前沒出現安全問題,但是耽誤了大家的上班和上學時間,因此有不少人讓官方給個說法。”
“說起來,樋口同學也是這條路線吧?号稱東京最繁忙的地鐵線路。指不定哪天遲到就是因為從東京這頭到了那頭。”
“不管怎麼說,還是提醒她多注意一下安全吧。”
辦公室的議論樋口自然不知道,因為她忙着埋頭苦趕欠了好幾周的作業。
時間過得可真快,轉眼就到了老班定的截止日。她不過是睡了一覺,睜開眼怎麼就要到星期五了?
絕對不是她拖延症犯了的緣故。
一晚,一支筆,一盞燈,樋口自然沒能創造奇迹。連續一個通宵,估算着還剩一半的功課,她幾乎是上學的路上也沒閑。
唯一慶幸的是她搶到了一個座位,想也沒想就把功課拿出來繼續馬不停歇的趕。
看得周圍人直感歎,“真是個用功的學生,現在能看到這麼努力的孩子可不多見了。”
而少女充耳不聞,簡直要鑽到作業本裡面一樣。
如果她聽見這一番評價,一定會不可置信,她竟然有一天也能和努力這個詞挂鈎?
不過樋口眼下沒辦法想這麼多,唰唰動筆,筆都要冒火星子了,從來沒這麼想擁有異能力。聽說武裝偵探社有一個眼鏡男的能力可以把寫出的東西具象化,她要是有這個能力,在上面寫個班主任的名字不過分吧。
可是樋口不知道對方的筆記不是死亡筆記,而且隻能具象化比筆記本小的東西。
瘋狂趕due的她自然也沒有注意到周圍的變化,以及這班車似乎正在永無境界的向前行駛着。
五條悟和夏油傑趕到的時候,隻能看到一輛快速行駛的地鐵,早已超出了規定的時速,并且沒有在任何站點停留。
而除了他們注意到這輛不同尋常的列車,其他人毫無察覺仿佛看不到它的存在。
因為這輛電車已經被大量咒靈控制住了。
不僅如此,周圍已經被人先一步布下了帳一樣的東西。
“看樣子要比想象中的更加棘手呢。”夏油傑輕歎了一聲。
“嘁,老頭子就知道給我們找麻煩。”五條悟不客氣嘁出聲。
兩個人雖然這麼說,但是臉上一點緊張都沒有,就像是出門逛街一樣悠閑。
在慢慢陰沉的天色下,空氣中透出了一點不同尋常的味道。五條悟被墨鏡遮擋的眼底升起了一絲興味,這樣才有意思嘛。
“總之先進去瞧一瞧吧。”
“等我出來一定把夜蛾那老頭的頭發拔了。”
“這樣不太好吧,好歹是班主任,我一定會把這個畫面記錄下來的。”
兩名少年一邊對話一邊踏進帳,設帳人布下這個帳隻針對普通人,所以他們沒有被攔住。
難道還有别的咒術師在?
這麼想着,他們輕巧一躍來到了列車的頂部。
“上面的空氣果然不錯。”白發少年單手插兜立在車頭,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夏油傑隻給了友人一個眼神,對于他時不時跳躍性的思維已經習慣了,“可能隻有你一個人覺得充斥着咒靈的空氣不錯了。”
這話沒有其他意思,他有時候是真的羨慕這個家夥對這方面的适應,不知道是遲鈍還是早已免疫。對于他來說隻要有咒靈在的空氣,簡直令人作嘔。
他順着氣息感應,“那些家夥好像都往車位去了。”
是有什麼東西吸引着它們嗎?
而且。
“沒有人……”
這裡的人自然指的‘無咒力的普通人’。
他們進入車廂内部時,偌大的空無一人,座位和地面散落着乘客的衣物和随身物品,像是一瞬間就從這裡齊齊消失了。
“這是咒靈的能力嗎?”夏油傑皺起眉頭,明明他們在外面的時候還察覺到了人類的氣息。
僅僅是一秒,就在他們破窗而入的那一秒,瞬間不見蹤影。
空氣中除了咒靈渾濁的氣息,似乎還參雜着一絲不一樣的味道,要清新許多。
“或許在車尾,能找到我們想要的答案。”五條悟大手一揮,指向列車深處。
這是列車最末尾的車廂,還沒靠近,他們便知道自己來對了地方。
車廂内四處充斥着奇形怪狀的咒靈,雖然這玩意兒一向怎麼醜怎麼長,不過其中一些還是不由讓他們多看了幾眼。
簡直和報紙成精了一樣,上面還有很多文字,卻不是什麼社會新聞,關鍵還真讓他們看清了。
——大一新生入學那天,我見到一個笑起來很好看的男孩子,眉眼彎彎叫我學姐,我想我墜入了愛河。
一年後我正在上專業課,手機突然震動,是閨蜜的的短信說在酒吧見到了我男朋友。我頓了一下點開和男友的對話框,最後一條消息停留在一周前,因為異地發生了争吵,他說随便你怎麼想。
不由想起在一起的這幾年總是會有争吵,幾乎每一次他都會不耐煩提分手,每次我都會安慰自己因為他隻是年紀小不懂事一時意氣而已,一次次心軟原諒了他。如今看到閨蜜說的話,我顫抖着手打出一段話,問他我們現在是什麼關系?
過了很久,直到下課,他才回了一句,累了,分手吧。看到這句話,和預料之中一樣幾個字就輕描淡寫否定了所有。我突然就平靜下來,感到釋然,他還是這樣,幼稚自大,愛提分手,從一開始對我的愛都是虛假的。Ar(愛)ti(提)fi(分)cial(手),artificial虛假的,人工的。
五條悟看得眉頭直皺,“靠,這男的還是不是男人?這個女的竟然還原諒他……嗯?”
他突然頓住,從義憤填膺到茫然失措隻用一個結尾。
夏油傑開始隻是當個小故事看,就在逐漸走心,為故事主人公揪心時,情節忽然急轉直下。
兩個人愣了一會兒,剛剛那是什麼?他們,學習了?
知識似乎以一種卑鄙的方式進入了他們的腦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