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更已至,縱使江玉燕再不情願,也不得不在金姨的脅迫下前往馮翁的房間。
靜立在側聽着金姨與馮翁的侃侃而談,江玉燕面上一派凄然,對于那兩人将自己比作貨物的品評亦不置一詞——事實上,作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她的反抗又有誰會在意呢?
除了寄希望于那個奇怪又熱血的小魚兒來救她,根本别無他法。
身旁兩人聊得火熱,作為二人對話主角的江玉燕卻隻能無聲歎息。心中正暗暗祈禱着小魚兒的再次到來,不料那馮翁卻被金姨的坐地起價逼得狗急跳牆,竟是全然不顧她的抗拒,一臉色眯眯地撲近前将她摟住,想要就地成事。
江玉燕怎肯就範?她雖為浮萍之身,心靈卻是純淨的,豈會願意平白失身于此處?當即掙紮開來。
她隻想守住自己的清白,豈料反抗之時雙手亂揮,不經意間不慎劃花了馮翁的臉,惹得那人登時勃然大怒。一旁的金姨圍觀了這場鬧劇,唯恐被遷怒,當即猙獰着臉斥道:“香香,你要幹什麼!”
所有的悲憤在頃刻間被點燃,江玉燕心中那道名為理智的弦徹底斷開,又悲又怨地反駁道:“我根本不叫什麼香香,我叫玉燕!”
說完,竟是忽生一股勇氣,轉身便要離開。
金姨見她竟敢當着客人的面如此甩自己臉面,心底的火氣再也壓不住了,陰恻恻威脅道:“你敢得罪我的客人,我饒不了你!”
惱羞成怒的聲音自身後響起,江玉燕卻不管不顧,毫不停頓地回了房間。
總歸已經得罪了人,再留下來怕也無濟于事。
回到那個布滿輕紗的房間,江玉燕的心情顯然比方才輕松了許多。比起被人強推着走向一個堕落輕浮的結局,隻是一個人待在陌生的屋子裡,實在要好上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