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想求見鬼醫常百草。”
另一個架着大刀的男人道:“擅闖惡/魔島的,是惡人就得加入我們這夥,是好人就必須得死!”
“燕南天不怕死,隻要留下一條殘命,養大故人之子——”
一個舉着大撥浪鼓的男人“哈哈”笑道:“他好像中毒啦?啊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十大惡人個個形容詭異,燕南天不欲與他們糾纏,道:“廢話少說!請各位告知鬼醫所在。”
這時,那個舉着粗壯石骨的胖老大才道:“大俠燕南天在惡/魔島上,被十大惡人所殺,傳出去,我們多有面子,呵哈哈哈哈哈!”
燕南天揚起劍道:“燕南天雖然中毒,也未必就會死在你們幾個敗類手上!”
那胖老大嘿嘿一笑,舉起手中石骨朝他擲了過去,大石砸下,衆人都急忙避開,旋轉着飛上半空,打了起來。
燕南天雖力有不逮,卻也是江湖高手,一番打鬥後,哈哈兒倒在衆兄弟懷中,下了個結論:“疼死我了,他太厲害了。”
他說完後不久,那邊仍與燕南天對打的屠嬌嬌也被扔了過來,幾個兄弟撐住她頭與腳,聽她嗲聲嗲氣埋怨道:“讨厭,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李大嘴道:“這老燕子,功夫不賴呀。”
提着她腳的哈哈兒調侃道:“嘿嘿,她怎麼啦,她會不會裝死啊。怎麼了你?”
“唉呦人家好疼~”
陰九幽不知為何突然往後退,衆兄弟對視一眼突然福至心靈,一齊将屠嬌嬌……扔到了地上。
屠嬌嬌趴在地上翻了個身,痛苦道:“唉呦,你們……更不是東西~你們走,我不會走?”
衆人離開後,燕南天終于支撐不住,撐着劍半跪在地。
他猶自在冷風中支撐着,懷中孩子被他抱得緊緊的,倒是沒有被吹着冷風,懵懂地看着他。
不知過了多久,随着一陣腳步聲傳來,他聽到一個中年男人聲音疑惑道:“這不是燕南天燕大俠嗎?”
燕南天艱難站起身來,看着身前隻有幾步之遙的背着藥簍的綠衣男人道:“你是鬼醫?這是我故人之子,他姓江……”
還沒說完,他便倒了下去。
“唉,燕大俠!”」
……
聽完小魚兒講的故事,鐵心蘭好奇道:“燕叔叔為什麼會帶你去惡/魔島呢?”
小魚兒單手托腮,道:“因為他身中劇毒啦,江湖上隻有鬼醫常百草可以幫他解毒,所以他就抱着我去硬闖惡/魔島。”
這下,鐵心蘭更加疑惑了:“既然燕叔叔能帶你闖進惡/魔島,為什麼後來又變成全身癱瘓呢?莫非是你那些師父把他打成全身癱瘓了?”
小魚兒笑道:“他們哪有那麼殘忍呢?其實我幾個師父,自己都是可憐人。”
鐵心蘭哼了一聲,顯然是不相信他的話:“可憐人?惡/魔島的惡人會是可憐人啊?”
小魚兒寵溺一笑,解釋道:“他們那都是裝的,何止可憐,而且還很可愛呐。”
鐵心蘭不信,道:“那你說,你那些師父到底有哪幾位呐?”
「常百草握着藥爐手柄從屋裡走出來,歎着氣自言自語道:“已經都第四天了,常百草啊常百草,你空活了一把年紀,号稱天下第一神醫,你卻治不好此人的病,”看着無知無覺靠在藥浴桶裡的燕南天,他心情複雜道,“是此人的病難治,還是你的醫術不精啊。”
他呼了一口氣,複又踱步往回走,打起精神自我安慰道:“太好啦,上天所賜的考驗警告老夫學醫未精,老夫向天發誓,一定要治好此人。”他将藥爐放在桌子上,賭氣般發誓,“如果治不好此人,從此破了我鬼醫的招牌,永不踏出惡/魔島半步。”
他說完,便聽到了床上孩子的哭聲,忙疾步走到床邊抱起那孩子,口中溫柔哄道:“不哭不哭,”他抱着孩子來回走,心裡卻依然想着燕南天的病情,口中便也念念有詞,“再加青竹蛇、金腳帶、銀腳帶迫走他體内的毒素,不知是否可以,你說行不行?”最後一句是對着小孩兒說的,不知是在逗他玩還是真的無法決策。
“神醫!在家嗎?神醫!”
“神醫在嗎?”
聽到李大嘴和屠嬌嬌的聲音,常百草頓覺不妙,忙将孩子藏了起來,出來便見李大嘴屠嬌嬌二人推門而入。
屠嬌嬌環顧四周,柔聲道:“啊,神醫嗎?你在治病是嗎?打擾了打擾了。”
“李兄,屠姐,我們一家住惡/魔島東,一家住惡/魔島西,一直不相往來,一來寒舍便是求診,可是兩位面色紅潤,不像有病啊。”
聽着對方明顯不悅的口氣,李大嘴厚臉皮得隻當自己聽不到,攤手道:“啊,沒病沒病,這幾天刮來陣陣的西北風,又刮來又酸又苦的藥味,兄弟們實在受不了了,就讓我過來看看你在幹什麼?”
常百草也跟他打哈哈,拱手道:“沒事,沒事,家裡有一位病人,就煎了點藥,老夫的鼻子嗅慣了藥味,所以不知又鹹、又酸、又苦,冒犯了幾位,罪過罪過。”
李大嘴全然不在意他的客套話,鼻子嗅來嗅去,突然往裡間那邊行去。常百草一驚,忙阻住他道:“唉,李大嘴,你又聞到什麼啦?”雖然不知傳聞真假,但那個孩子,最好還是不要讓李大嘴看到為好。
李大嘴道:“我聞到了一股,新鮮的人肉味~”
常百草哪能讓他得逞,背着手若無其事道:“老夫我可是吃素的。”
李大嘴又道:“好像是股小孩兒的肉味。”
“李大嘴啊,你是吃慣了人肉,入島以來戒絕了多年,可仍然念念不忘,便産生了幻覺。此乃心病,待老夫給你開一些牛糞蒼蠅膏貼在鼻頭上,便可治好。”
常百草剛攜着膏藥過來準備給他貼上,息事甯人,卻聽李大嘴道:“神醫呀,你身為惡/魔島的鄰居,你應該知道我李大嘴的脾氣,”常百草無奈歎了口氣,聽他道,“如果你不把嬰兒交出來,我今天就自己去取!我已經想人肉,想了太久啦。”
常百草怒了,聲音之大将二人身後一直當透明人剔指甲的屠嬌嬌都吓了一跳:“李大嘴!你嗅了半天、查看了半天,什麼也沒有。你,屠嬌嬌,你來做個公證人吧。”
屠嬌嬌動作一頓,撇撇嘴柔聲道:“哎呀~大嘴哥,既然神醫說沒有,就沒有啦,我們走啦~”
李大嘴仍不死心,将頭湊到常百草跟前再次問道:“真的沒有?”
常百草嫌棄地舉起膏藥貼擋住他的肥臉,道:“真的沒有!”
李大嘴這才死心,對屠嬌嬌道:“走。”
屠嬌嬌推着他往外走:“走哇~”
等二人出去,常百草忙關住門,剛關好便聽到了孩子的哭聲,忙走到床邊掀開蓋在孩子身上的衣物,抱起孩子哄了起來。
同一時間,窗前的草席被掀開,李大嘴的大肥臉出現在窗棱間,隻見他雙手握着窗棱,興奮道:“哇,這孩子果然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