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看着眼前的花無缺,驚道:“移花宮,不是沒有男人嗎?”
看着眼前的得意弟子,邀月宮主難得耐心解釋:“隻有他一個,是我們的關門弟子,代我們執行殺盡天下負心漢的任務。”
憐星宮主接着道:“無缺,去京城走一趟。這次任務呢,是抓兵部尚書的女婿,胡卓。能抓就抓,抓不了,”她淡淡一笑,“就殺了吧。”
花無缺颔首:“無缺明白。”當即使輕功往外飛去。
……
大街上,尚書嫁女,熱鬧無比。
新郎官騎着高頭大馬,春風得意地向新娘子家行去。
小魚兒雙手插兜從人群中擠出來,他新收的徒弟惡通天跟在他身後,向身旁人探聽道:“這個人是誰呀,那麼大的派頭。”
那人看着迎親大隊的身影答道:“這人就是兵部尚書的女婿胡卓,現在正去未來嶽丈家拜堂啊。”
“尚書千金,到底喜歡他什麼呀?”小魚兒看着胡卓的身影,想不通。
那人是個行家,道:“哎,英俊潇灑呗。”
惡通天抖抖肩,“哎”了一聲,看着他問:“有我英俊潇灑嗎?”
那人看了他一眼,然後捂住嘴,嫌棄地移開目光。
惡通天揪住他的衣襟:“我看你,想挨揍。”
小魚兒向後躺倒,阻住徒弟的動作,等那人慌忙逃竄後,看着他的拳頭道:“是不是又想打人呐,又不把師父放在眼裡呀,現在是你惡的時候嗎?”
惡通天立馬放開拳頭,兩手張開,弱弱道:“不敢,不敢。”
小魚兒這才起身,道:“跟我過來。”
二人走到一處販賣染料的攤位,為了維持為人師父的威嚴,小魚兒指了指女攤主,對徒弟耳語:“問她有沒有,紅色染料賣啊。”
惡通天手扒着染料架子:“哎,有沒有綠色的染料賣啊。”
氣得小魚兒拍了拍他的頭,無語道:“紅色的。”
“哦,紅色的。”
女攤主道:“有,有,二十文錢。”
惡通天豪氣伸出手指:“買了!”
小魚兒拍拍他胳膊,惡通天把耳朵湊到跟前,又聽他道:“問她有沒有,狗毛賣。”
惡通天便又扒到攤位上,道:“你的毛,賣不賣啊!”
女攤主聞言羞憤地扇了一巴掌,小魚兒哈哈笑着撥開他,忍住笑意解釋道:“他是問你,你的狗的毛賣不賣啊?”
惡通天悄咪咪問他:“師父,買狗毛幹什麼呀?”
小魚兒頓時神情嚴肅地轉向他。
……
尚書府。
“老爺!老爺!老爺!”管家匆匆忙忙跑到大堂,看着堂前坐着的大人,氣喘籲籲道:“劉大督主那邊人來了!”
聞言,傅尚書忙站起身往外走:“啊,快走快走!”
這不,還沒走出大堂,那位督主的人就已經來了。
雖然自己這個尚書的地位比錦衣衛要高一點,可架不住人家主子是權傾朝野的劉大督主啊。因而見到這兩位來自東廠的錦衣衛時,傅尚書放下平日裡的為官架子,忙拱手招呼道: “二位,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恭喜傅大人新翁之喜,這是劉大督主特意吩咐我們兄弟倆給您的賀禮。”
傅大人雙手接過,感覺到份量不輕,面上一喜,将賀禮交給身邊的婢女,自己伸手招呼他們坐到客座,道:“快快,快請坐,請坐。”
那二人也不推辭,撩開衣擺坐下。傅大人也順勢坐在主位上,道:“義兄實在是太客氣啦。大檔頭,二檔頭,不知義兄今晚,能否過來喝杯水酒啊?”
那位二檔頭道:“皇上今天有要事要跟大督主商量,怕是來不了了。因為,我們東廠收到消息,說移花宮的人回來搗亂。”
傅大人詫異:“移花宮?”
大檔頭解釋道:“是江湖上一個極為隐秘的門派,全都是女子,自稱要殺盡天下負心人。”說到這兒,他輕蔑道,“聽說賢婿之前有些私事解決得不太清楚,所以才招惹了那幫女子。”
傅大人急了,站起身問他:“那,那該怎麼辦啊?”
大檔主像是沒看到他的焦急模樣,胸有成竹道:“劉大督主派我們兄弟二人來,還會有問題嗎。”說罷,握緊了椅子手柄。
看得傅大人有些害怕:“老夫過慮了,過慮啦。”
正巧,這時候,新郎進來了。
胡卓跨過門檻進來,拱手道:“小婿拜見嶽丈大人。”
傅大人見新婿進來,忙走到他跟前,見他長身玉立,溫文有禮,心中滿意,因而對于他可能會招來移花宮這個隐患這回事也不在意了。忙扶起他,道:“好好好,吉時快到了,玉華也快出來了。來來來,我來給你介紹東廠的兩位檔頭。”
指着右邊那位道:“這是大檔頭,談天。”又指着他旁邊那位道:“這是二檔頭,說地。”
胡卓忙拱手道:“見過二位大人。”
這時,滿臉喜氣笑容滿面的喜娘攙着新娘子進來,喜氣洋洋道:“快快快,新娘來了,新郎、新娘準備拜天地喽!”
“好好!”
衆人喜不自勝,傅大人看見亭亭玉立的女兒更是笑得和藹。
卻聽外面一男子朗聲道:“且慢!”
衆人出去一看,花無缺在漫天花雨中動作潇灑地從屋頂旋轉落地,冷聲道:“負心薄幸,天地不容!”
新娘子聽到他的聲音掀開蓋頭,在看清他的容貌時,不由“哇”了一聲。
原因無他,這個男子的長相,真的是太令人驚豔了。
卻見花無缺一回身,手中卷軸尾端落地,白布上書七個醒目大字——殺盡天下負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