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聞舟是一下就認出了馬小桃,廢話,上午才見過,雖然當時戴了個面具沒看到臉,但這衣服都沒換,非常獨特的紅色,再以及身材是一模一樣。
陸聞舟點頭道好,然後是想着先去把那條烤魚拿了,卻是見着馬小桃神色一冷,直接上手拽着他衣領把他強行地帶了走……
然後就到了這裡。
馬小桃背對着他,一副高傲不近人情的模樣。
“我知道你應該認出我了,沒錯,我就是早上那個從内院跑出來險些傷害到你的學員。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在這裡我先向你道歉。”
然後她轉過身來向陸聞舟鞠了一躬。
陸聞舟頓時慌張:“沒事,不用的學姐。”
這是他能承受得住的嗎?這是想讓他折壽啊!他何德何能啊?
他手忙腳亂地伸手示意她不必如此,而後是道:“反正我也沒受太大損失,而且學院也有補償。”
而馬小桃卻是一張臉沉了下來:“可是,這件事,對我來說還沒有結束。”
她緩緩向前走到陸聞舟面前,“當時,我身上被貼了一張黃紙,正是因為那張黃紙,我才沒有做出無可挽回的過錯。”
她一步步地逼近陸聞舟,而陸聞舟在她的強大威壓下是止不住地一步步地往後退。
“告訴我,那張黃紙到底跟你是什麼關系。或者,是誰放的黃紙。”馬小桃比陸聞舟高了近一個頭,就那樣居高臨下地注視着他,走路時那高跟鞋“哒哒”聲格外清脆,又止不住地讓人心顫。
兩人對峙了許久,就在馬小桃皺眉想要再施加點強力讓他開口時,陸聞舟承認了。
“是我的。”陸聞舟點頭,反正到最後他這個也不會成為什麼秘密,隻是個無用的廢武魂廢魂技而已,沒什麼不好說的。
更何況這位學姐可是那不好惹排行榜排名第一的主,他可不想主動找死。
“這是我的武魂。”他微笑着擡手,釋放出了武魂,手心上便是一張空白的黃紙,“我貼在你身上的那張是我的魂技制造出來的産物,清心符。”
馬小桃微微睜大了眼睛。
第一魂環閃起,一張畫着紅色鬼畫符的符紙便出現在了他手中,他笑着地給了馬小桃,“除了能靜心安神,其他便沒什麼太多的用處了。”
清心符。
這三個字砸過來,把馬小桃砸得近乎暈眩,這自出生來便一直為她所困擾的邪火,竟是被這樣的一張小小黃紙克制了住,甚至,這隻是個不過百年的第一魂技。
她手上用力,緊緊地攥住了那張薄薄的紙片。怎麼可能沒什麼用,這分明的,恐怖如斯。
這種天賦,而他甚至還是雙生武魂……
這個少年,簡直就是天才中的天才,不,應該說是怪物。
少年時絲毫的沒有意識到這點,反而是自嘲着笑了笑,眼裡帶了幾分落寞:“沒想到這魂技居然能夠派上用場。”
馬小桃喉嚨發澀,幾乎控制不住了眼淚:“不,你很有天賦。”是她所見過的最有天賦的,沒有之一。
她從來不曾贊賞過誰,她向來是平等的看不起比她弱的所有人,但這個,是例外。
分明他弱小至極,分明連做她的對手都是絕無可能。
但……為什麼,她這樣的就說出了口?
陸聞舟笑着搖頭,心道着原來這學姐好像也不是傳聞中的那般目中無人,竟還會來安慰人:“謝謝學姐。”
馬小桃失了語,良久,才又開口:“我一直被血脈中的邪火所困擾,早上我失控就是由于這個,而你的魂技卻正好可以壓制住我的邪火。”
“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
……
最終,陸聞舟在她那半是請求半是威脅的話語下,被迫地成了她的有費勞動力,為她定期地提供很大一部分數量的清心符以為她壓制鳳凰邪火。
陸聞舟看着手上的那張黃紙,再次是重重地歎了口氣,而後是起身,身上的傷已是在修複丹和這段時間一直的魂力運轉修複中恢複的差不多了。
又看着這時間是不早了,回宿舍睡覺去了。
明天還有考核呢,要是不過,那面臨的估計真的就是死亡了。
在學姐面前将毫無臉面了啊……
雖說這東西似乎從未有過就是了。
他笑着想着,他要走了,馬小桃要怎麼辦?
再找下一個能壓制她邪火的應該有點困難吧。
他擡頭看向天邊,那處銀河璀璨,他虛握了握手,攏住其中一顆散發着紅色光芒的星辰。
看來,要努力了呢……
他擺擺頭,沿着無人的小道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