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虛明子會莫名其妙地消失一段時間。
通常是偷偷的跑下山去閑逛,然後買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回來。
讓本就窮得叮當響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
這次又是大半個月的沒見着人,霍眠知道那傻逼師父又抛下自己帶着師母一同跑下山去過他們的二人世界去了。
真是令人感動的愛情,霍眠無語地想到。
想到每次回來他那都會變得空蕩蕩的錢袋子,還有一堆說是給師母的那些根本沒個屁用的奇怪玩意,霍眠再次感到腦殼疼。
再半個月後虛明子捧着那盆草搖搖晃晃地從山腳下走了上來。
霍眠坐在桌邊,冷着眼看着他走進屋内……
然後遞給了她什麼東西。
“給。”
霍眠視線下移,看着他手心上的那個東西,說實在的她有點懵。
是塊黑白相間的圓形石頭成個太極的模樣,陰魚和陽魚相嵌。
她沉默了幾秒,“這是什麼東西?”恕她實在沒看出來這除開外貌外和普通石頭有什麼區别。
虛明子搖頭:“不知道啊。”
霍眠神色不變:“有何用?”
“辟邪吧。”虛明子抓了抓頭發,不确定道。
“哪來的?”見着虛明子心虛地移開眼睛,霍眠臉色是肉眼可見的陰沉了幾分。
“多少錢?”
“也就……十個金魂币?”而後是靈活地側身一閃,躲過了來着自家逆徒的那迎面而來的一拳。
“等等!這東西跟你有因果!”虛明子止住她的動作,喊道。
霍眠成功地愣了一下,因果?什麼東西?
“哎,總之你拿着就是了。”虛明子毫無耐心地道,還未說完人就沒影了。
“……”霍眠無語地接住了那塊從半空中落下的價值十金的寶貝石頭,又是翻看了兩眼,卻是什麼都沒看出來。
算了,她放在了一邊上,想來又是一樣沒啥用處的東西,也就虛明子那個冤大頭會買了,便不再管它。
第二天,霍眠從床上醒來,睜開眼,在餘光中就發現自己床邊飄着的兩個小團子。
一黑一白,跟個黑白無常似的。
“……”
說好的辟邪呢?所以那個賣家在哪?她一定要拉着虛明子去退貨,坑人也不帶這樣的。
這一看就不是人啊。
不對,黑白無常好像也不算邪來着,但虛明子也不至于這麼想讓她輪回去吧?
那兩個小團子見她醒了,同時開口:“主人。”
霍眠臉上微不可查地裂了一條縫。
“我不是你們的主人。”
團子顯然很受打擊,白團子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沮喪:“主人,你不記得我們了嗎?”
霍眠默然,在她有限的記憶裡,确實從未出現過這樣的兩隻。如果他們說的是真的,那可能是她那個所謂的前世……
“我确實失去了先前的記憶。”霍眠道,“你們是從何處來的?”
白團子開口道:“主人先前所在的世界,九天。我們感應到主人的氣息就撕開空間過來了……然後在空間裂縫中被轉暈過去了,沒有想到再醒來時就在主人附近了。”語氣中帶着幾分的雀躍。
話說這團子好像還挺厲害的……
等等,“你們原本是何物?”鬼嗎?
“啊?應該就是塊石頭吧?”小白團子帶着天真道。
霍眠默然無言,看着眼前的兩張一模一樣的标緻的小臉莫名地有些恍惚。話說回來,她确實在它們身上感受到了一種熟悉的親切感……
仿佛,他們真的在自己身邊待過了不知何以計數的悠長歲月。
有一種的心安。
這就是因果嗎?可……她該如何信他們?
“請主人放心,我們早立下過靈魂的契約。”那一黑一白的小團子落到地面上,站定齊齊地向她行了一禮。
兩道近乎相同的聲音同時響起:“隻要您的靈魂尚存,我們将永遠忠于您,聽從您的命令,不得背叛。”
“我們可以去做任何事情,隻要能夠做到。”
霍眠失了神,那好像是一片血紅色,遍地,開的都是彼岸花……
良久,她才沙啞地開口:“好……那我要怎麼稱呼你們?”
一身白的小孩鞠躬答道:“陽小白。”
“陰小黑。”另一個全黑的小孩同他一般如是答道。
……好随意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