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什麼好日子,阿瑤請我來這裡吃飯。”藍曦臣看了看餐廳的環境問道。
“基金會那麼大的事不該好好慶祝一下嗎。還是說··我連與你慶祝的資格都沒有?”金光瑤一邊輕輕搖晃着紅酒杯裡的酒,一邊話裡有話地質問藍曦臣。
“對不起,阿瑤。你别多想,我跟江澄隻是哥們,是好哥們···”
“好哥們,你會拉着他陪你去買床上用品?好哥們,你說一句話他就會連專業都改了?”
藍曦臣沒有回答他。
“曦臣哥,能不能像我們初見時那樣,與我說說心裡話。你告訴我,是不是我們的回憶沒有一點力量,沒有辦法把你留在我身邊了?”金光瑤繼續問道。
“阿瑤,是我不好,我不該不告訴你。”
“行。那就證明給我看,下星期家宴,我要看到你跟他說清楚。”
藍曦臣沒說話,隻是若有所思地把一杯紅酒灌下了肚。
感情最怕看不清,更怕在不适當的時間看清。看不清時你會覺得無非就是那樣,看清時你才會發現愛是假裝不得的,更是一個無法撒下去的謊。有了金光瑤,藍曦臣才漸漸發現自己心裡愛的人是江澄。看不到會想念,會擔心;看到了也像永遠看不夠似的,甚至看到别人跟江澄走得過近,他都會醋上一醋。他知道這樣不好,很不好。可他已經接受了金光瑤的告白,還能做什麼呢。
不管怎樣,他都不應該再靠近江澄了。
但第二天江澄放學回家遇到搶劫讓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心。
“下次不要一個人走回家了,無羨沒空,其他同學呢?”藍曦臣一邊給江澄用紗布包紮腿上的傷口一邊問道。
“沒習慣叫其他同學。”
“現在要慢慢習慣。這次還好那個小偷是個新手,若是個會殺人的搶劫犯你怎麼辦!”
怎麼辦···能怎麼辦,不就隻能任憑一顆有遺憾的心停止跳動,閉上眼的那一秒都沒辦法講出我喜歡你。就算講出來,也到了人生故事的結尾。
“沒那麼倒黴吧。放心啦哥,大不了我去學點跆拳道,反正考空少前也需要健身。”江澄笑着跟藍曦臣說。
“行吧,你自己當心點。好好把傷養好。下星期藍氏家宴,無羨跟你說了吧?”
“說了。我本來都拒絕了,他非說要介紹新朋友給我認識。”
“來吧,雖然是家宴,但叔父也請了懷桑他們,可以聚聚啊。 ”
“嗯。我會去的。”
“走,我開車送你回去。”
不知道為什麼,藍曦臣說話總是很動聽,不管是嚴厲的還是最平常的話,都會像一首老歌似的,讓他聽了無法自拔。
“别大意,傷口不要碰到生水。”車子開到江家門口,藍曦臣叮囑道。
“知道了,哥别擔心,我又不是小孩子。”
因為這是藍曦臣,換作魏無羨的話,他鐵定沒那麼溫和。
“這個醫用紗布你拿着,換藥時用得上。”
江澄接過紗布,本想再跟藍曦臣說點什麼,但最終還是以一句“那我回去了”結束了今天珍貴的見面機會。
跟自己說了千萬次不可以,卻還是在一步步走近他。感情不是風筝,不是你牽就牽,想放就能放的。即使線斷了,它還是在心裡挂着、飄着,不受控制。江澄在日記裡寫道。
“腿怎麼了?去英雄救美啦?”魏無羨一進門就看見了江澄腿上的傷口。
“是英雄救我。”
“啧啧啧,我師妹就是厲害!要緊麼,我要不要送你去醫院打破傷風?”
“不用。養養就好了。别跟阿姐說啊。”
“那得看我心情。”
“剩下的冰磚歸你了。”
“好嘞,我保證一個字都不會說。”
不知道自己上輩子積了什麼得,這輩子能有魏無羨這樣的師哥。也不能說讨厭,隻是有時真想讓他離自己遠一些。
“江澄,你以後當了空少,我坐飛機時是不是就能免費吃好吃的?”
“你想得美。那都是包在飛機票裡的,我怎麼給你免?”
“那你幹嘛要當空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