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懼強權,臨危不亂,完全具備了一個秘書應有的能力和的操守。
“是嗎?”祁宗祐斜過去:“那你跟我說說,下午要見的是哪位客戶,沒準我認識呢。”
祁晟為數不多的耐心也售罄了,表情冷冷的,欲要說些什麼,就聽蘇見報了一個或許并不存在的名字:“您認識嗎?”
祁宗佑眉頭蹙起來。蘇見接着說:“時間不早了。”
祁晟配合起身,問祁宗佑:“二叔不走?”
他當然不走,目的沒有達到,說什麼也不走。
蘇見沒想到他們家族關系已經惡化到了這種地步,梁秘書離開時的提醒還是過于委婉。
祁宗祐一幅“我不走你奈我何”的架勢,逼祁晟就範,讓他從相親和用自己舉薦的人接替即将退休的副總之中二選其一。
雖然事不關己,可作為祁晟的秘書,哪怕隻是臨時的,替他處理掉眼前這個麻煩也自然而然成為了蘇見份内的事。
但處理這種問題,從來都不是蘇見的強項,能忍到現在沒有反唇相譏,蘇見都不禁感歎自己成長飛速。
不待他想出下一步,祁晟便扣上外套:“那你自便吧。”
這已經不是祁宗祐第一次來找麻煩了,祁晟就任以來,祁宗祐打着老爺子的名頭,不是給他介紹相親對象,就是試圖在他身邊安插人手。
本以為祁晟會看在長輩的面子上顧忌一二,不想他油鹽不進,别說祁宗祐,就連老爺子的面子也一概不看。
祁宗祐空有野心,心眼都在明面上,掀不起大風浪,就是煩人。
祁晟已經不耐煩。他步履生風,大步邁進電梯,到了一樓突然想起什麼,眉頭幾不可察地擰了擰,不待門完全打開,又重新按了樓層。
對一旁安靜好似不存在的蘇見說:“我的咖啡還在上面。”
語調一如既往的平,語氣中聽不出什麼,但從他淺蹙的眉心和微微繃起的唇角依稀能夠窺出兩分不明顯的煩惱。
蘇見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但不論這其中是否存在希望蘇見可以替他跑一趟的暗示,蘇見都不太想回去面對祁宗祐了。
在電梯上行之前,蘇見提出了另一個解決方式:“我重新買一杯給你怎麼樣?”
他在店裡充了三千,除了周邊産品,還有五杯的免費贈送。
不虧。
這個時間的顧客并不多,隻零星坐了幾個。
蘇見推開門,頭頂的風鈴随之發出叮鈴的聲響,店員聞聲擡起頭,歡迎光臨說了一半,笑容燦爛起來:“是你啊!”
“嗯。”蘇見輕車駕熟走去點單台前:“和剛剛一樣的拿鐵,還有……”
“大杯冷萃?”女生笑着說:“同事告訴我的。”
這時,已經不算陌生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幾乎是擦着他的耳畔傳過來的。
問蘇見:“不冷嗎?”
祁晟個子高,約莫要有一米九了,這個角度,他的身體幾乎完整籠罩住了蘇見。
蘇見覺得他靠得有點過近了,但祁晟全程盯着點單牌上的圖片,好似完全沒有意識到這點,而後擡頭:“我不要拿鐵了。”
“好的。”女生笑容不減:“那您要喝點什麼呢?”
燈光打下來,将祁晟的五官籠得愈發深邃。他嗅到了空氣裡湧動的類似于廟宇的氣息。
是蘇見身上傳來的。
祁晟垂眸,恰好能看見蘇見後頸露出的一小部分皮膚。
他穿得還是不多,襯衫的料子厚了一些,外套雖然是羊絨的,但扣子一顆都沒有系。
這個距離,就連他皮膚上的細小絨毛都看得十分清楚。
祁晟終于察覺不妥。
但在此之前,蘇見已經側身,讓開了。
祁晟收起目光,奇怪蘇見哪裡找來這麼多奇奇怪怪的香水的同時說:“我也要冷萃。”
強調了大杯。
而當他說完這句,蘇見表情肉眼可見地發生了一些變化。
看向祁晟的目光也變得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