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周新博去他們舞室學舞蹈的場景。

怪不得學霸都簽了公司，還要花錢來他們舞室學舞蹈。

程千裡點點頭，随即低下頭，歎了口氣，一臉失望。

他默默思忖，今年新進來的這一個練習生聽起來像是新人，那就意味着可能教不了其他練習生什麼東西。

“有些練習生在别的公司呆過，學過一點，可以來教其他人。”程千裡補充道。

他繼續說：“我剛進公司的時候，公司裡還有擅長舞蹈的練習生，我在他那裡學到了很多。”

然後他重重地歎了口氣，臉色難看，可惜道：“過了一年後，他離開公司了，自那以後，我們公司招進的練習生沒有一個能扒舞的，基本功還是我這個舞齡一年的人來教的。”

林淨僵直身子，驚呆了。

這公司這麼不靠譜？好像是個騙子公司。

他問：“千裡哥，你練習生合同簽了幾年啊？”

“我們公司都是三年一簽的，我在這呆了五年了。”

“你為什麼不跑啊？”既然是騙子公司，為什麼還要續約啊？

“本來以為都練習三年多了，應該可以出道了吧，結果老闆一推再推。”程千裡無奈地搖搖頭。

林淨有點想跑路了，可是他已經簽下了三年練習生合同，如果跑路的話，要付好多好多的違約金。

他付不起。

可，既然都五年沒推團了，那應該最近幾年可以推了吧？

他應該還有機會出道的吧？

九點鐘的小練習室裡坐了十個人，他們每個人手上都拿着一張紙，紙上寫着一大段歌詞。

一個戴着黑色鴨舌帽，穿着寬松T恤的男生面朝衆人，坐在最前面的椅子上，像一個老師一樣。

“黃老師好！”

黃霖霖聽到，忍不住笑出聲。

他看到新來的那個練習生也正笑眼彎彎地看着他，突然感覺自己被那樣的笑容治愈了，長久練習所積累的煩躁心情頓時舒暢起來。

“我們的新朋友林淨，先上來給我們大家展示一段rap怎麼樣？”黃霖霖勾起兩邊嘴角，酷酷一笑。

林淨一臉自信地走上去，還是那段New Team新歌裡的方寒年rap part。

唱完有些害羞，他雙手捂臉，趕緊跑回位置上去。

黃霖霖直言：“很明顯，這是個新手。”

他繼續說：“我來點評下，雖然他這個動作挺rapper，看起來很專業，但他一直在念詞，壓根沒有flow，大家應該也聽得出來吧？”

下面一半的人點頭，一半的人搖頭。

被當衆批評，林淨尴尬地舉起那張歌詞紙，來擋住自己的臉。

“好，我們來學學今天的rap，先聽聽原版。”黃霖霖放起音樂。

放完音樂後，他示範了一段今天要學的部分。

林淨驚歎，黃霖霖雖然隻是個練習生，但是rap得很專業。

“這裡的斷句……這裡的重音在……先把句子讀順，慢慢來，好，試試加快速度……”

“一個一個上來。”還要單獨指導。

林淨剛唱第一句，就被黃霖霖打斷：“你不要沒有調子地念詞，這不是念課文。”

黃霖霖分别示範念詞和rap後，問：“聽出這兩遍的區别了嗎？”

林淨微微點頭，其實也沒太聽清楚，但好像是有區别的。

“你再來一遍。”

他盡力在模仿，可黃霖霖還是說：“還沒有get到我的點，聽聽音樂試試。”

音樂響起來，他跟着原唱rap，似乎在音樂中找到了調子。

“對了對了！就是這種感覺。”黃霖霖激動，終于get到點了。

可音樂一關，林淨又在念課文了。

“你慢慢來吧，下一個！”

第一堂說唱課，林淨就感受到了一絲無力感，好像自己還是适合純跳舞。

畢竟他在跳舞這方面，從來沒有感受過無力感。

到聲樂課的時候，大家都在自由練習歌曲，因為聲樂老師周新博還在讀大學，到晚上才會來教課。

于是林淨就一直跟在程千裡旁邊，程千裡正在唱一首柔和的歌曲。

哎？這歌他聽過哎。林淨也看着人手機裡的歌詞跟唱起來。

聽到旁邊人的歌聲，程千裡突然住嘴，慢慢摘下耳機，面無表情地盯着他。

他還在忘我地展示自己的歌喉，直到唱完副歌部分。

四眼對視。

程千裡開口：“弟弟，你還是去練rap吧，這低音炮不适合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