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錦池心裡滞澀的難受,“你殺柳月是為了用她的本源治你弟弟的眼睛,可别人呢?那麼多無辜的人,你為什麼要殺他們?”
沈如京看都沒看褚錦池,“無辜?我不無辜麼?你以為我為什麼能對一個嬰兒下毒手?那是因為在那個嬰兒之前,我已經為沈子真殺了不知多少人了。
沈子真有了後代就想長生,我如果不為他殺人,我怎麼能活?而且我殺的第一批人,就是欺負我和我娘的所有人,是所有!
而且我弟弟天生體弱,長不大的,如果不是看到了你們息魂族的手劄,我怎麼能知道原來還能用人體内的生機修複靈魂。”
姜臨春對沈如京這般非人的思想早已習以為常,“你是看了那本手劄,才決定用别人體内的生機修複你弟弟的靈魂的?”
“當然,沈子真讓我收集靈魂,反正他們靈魂被抽走也是死,那我為什麼不趁此機會先帶走他們的生機呢?”
“畜生!”
沈如京話音未落就挨了褚錦池種種的一巴掌,他被打倒在地,卻隻是輕輕擦去自己嘴角的鮮血。
“我這條爛命,從沒有一天是為自己活的,殺了我吧,給我個痛快。”
然而沈如京還沒等來自己的死亡,就聽到身後傳來“砰”的一聲巨響,他内心忽然有些恐慌,這些恐慌讓他不敢回頭看。
可面前的姜臨春卻在問他,“你弟弟撞柱子了,大福沒拉住他,你不去看看麼?”
祝大福是真的沒有拉住,他把沈如晝帶過來隻是想讓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從沒想過他會死。在沈如晝沖向柱子的那一刻,他已經用最快的速度去拉了,可還是沒拉住。
沈如京不敢置信的回頭,随即手腳并用的爬到了血泊中的沈如晝的跟前,“如晝你醒醒,你快醒醒,哥哥在這呢,如晝……”
而沈如晝卻沒有為他留下隻言片語,就這樣在沈如京的懷裡斷了氣。
姜臨春看着這一幕人間慘劇沒有多說什麼,“所有的事情都明了了,找個時間,送沈家人上路吧。沈家老小,一個不留。”
重新走在定波城的大街上,姜臨春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來到金鳳樓的門前,姜臨春看着還沉浸在自己思維中的靜客,悄悄拉了拉他。
“你看這是哪?”
靜客下意識轉頭看了過去,“金鳳樓”三個字便明晃晃的出現在他的眼前,“要吃小魚了嗎?”
姜臨春很喜歡這樣有些呆呆的靜客,拉起他的手,姜臨春率先走了進去,“來,我們吃小魚。”
仙盟中,看到姜臨春走了,祝大福也安排人把沈如京帶了下去,一回頭,見到褚錦池在等着他。
祝大福現在沒有任何心思理褚錦池,見褚錦池一直跟着他,祝大福隻好耐下心和他解釋。
“是我沒有拉住如晝,是我的錯,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看他去死,我雖然讨厭沈家人,可還沒狠心到這個地步。”
看着慢慢走遠的祝大福,褚錦池想說自己從沒這麼想過他,他隻是覺得自己這麼多年看錯了人,隻是想和他說說他這些日子有多麼煎熬……
可是祝大福已經不願意再理他,是自己傷透了他的心。
仙盟的地牢裡,祝大福已經把所有的沈家人都帶過來關在一起,這些人都像鹌鹑一樣縮在角落,他們不是沒有說過什麼污言穢語,隻是但凡張嘴的都已經下地獄了。
“大福,我們現在就動手麼?”
褚少遠站在祝大福旁邊,他有些擔心這個被姜臨春強行推上來的盟主心腸不夠硬。
“是要動手的,斬草得除根,這些人都有可能知道沈家的邪法,一個都不能放過。”
祝大福拿出了姜臨春給他的那摞修羅陣,他知道自己仙盟盟主的位置還不穩,而現在就是證明自己力量最好的時候。
幾張畫着修羅陣的符咒被祝大福抛出,沈家那些人一開始還不知道這些符咒是什麼,隻是有些好奇的盯着。
而沈如京卻清醒的看着那張符咒朝着自己飛來,這裡隻有他認識這種陣法,息魂族的修羅陣。
他不僅在姬從雲的手劄裡看到過,還在歲豐城裡親眼見到過它的威力,沈如京知道,自己所有的怨恨與不甘都即将在這裡終結了。
下一刻,修羅陣在這間窄小的牢房裡爆發出巨大的能量,所有的沈家人在修羅陣下瞬間形神俱滅,從此定波城再無沈家。
仙盟的人看祝大福的眼神都變了,他們緊緊盯着祝大福手中還剩下不少的修羅陣,這個盟主他們認得心服口服。
沈家雖然覆滅了,可是長生盟做下的惡事還得他們仙盟來善後,無論是要給受害者家屬補償還是魂幡和匕首裡的那十幾萬冤魂,都等着祝大福來解決。
祝大福忙得腳不沾地,而褚錦池就像是一個小尾巴一般一直跟着他,祝大福頭疼得厲害。
“你要是覺得我狠心,殺了你的朋友,我認。褚錦池,我祝大福從小就不缺朋友,你要是覺得咱倆不再适合做朋友了,那你請回,我覺得對于你,我沒有任何需要道歉的地方。”
褚錦池的眼淚瞬間落了下來,“我從沒覺得我們是朋友,我以為……我以為你是喜歡我。”
祝大福快要被眼前這個可憐巴巴的人氣笑了,“我以為你不知道呢,我喜歡你,你就可以仗着我的喜歡橫行無忌,肆意玩弄我的感情嗎?”
“我沒有!我從來沒有,我之前隻是覺得沈如京可憐,我也是被他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