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夥計來到後院,姜臨春就看見在一堆巨大的布料,一個小小的身影在全神貫注的剪裁着衣服。
夥計充滿歉意的給他們上了兩杯茶,“兩位貴客,我們老闆一旦做起衣服來便誰的話也聽不見,勞煩兩位等等,她做完這件衣服便能看見二位了。”
将姜臨春二人安置在後院喝茶,夥計便繼續去鋪子裡忙活了。
姜臨春小聲的問向靜客,“靜客,這個老闆真身是什麼?我怎麼看不出她的根腳?”
靜客不明白姜臨春為什麼那麼小聲的說話,這個院子裡隻有他們三個修士,無論聲音再小,他們都能聽見。
但是靜客還是學着姜臨春的樣子小聲道,“她本體是一隻天蠶,而且是個做衣服最好看的天蠶。”
姜臨春聞言十分敬佩的看向那位織小娘子,然後繼續和靜客咬着耳朵,“她怎麼能那麼厲害?”
靜客聞言也贊同的點點頭,“我也這麼覺得,她們蠶族在做衣服方面确實很有天賦。”
姜臨春沉浸于和靜客誇贊織小娘子巧奪天工的手藝,沒注意到他口中的織小娘子正悄悄來到他的身後。
“啊!”
織小娘子忽地一聲喊,姜臨春吓得差點魂都丢了,他埋怨的看向靜客,“你怎麼也不提醒我?”
靜客一副無辜的樣子,“我以為你注意到了。”
織織一副笑容滿面的樣子,“靜客,你們什麼時候成婚啊?我免費給你們倆做一套婚服。”
姜臨春沒想到織織和靜客那麼熟稔,隻聽靜客回道,“還不着急,這個事情我們還得好好商量呢。”
織織聞言了然的點頭,“沒想到按照你之前給我的尺寸,做出的衣服與你的愛人如此合适。”
姜臨春看着自己的衣服有些詫異,“我的衣服是你做的?”
織織驕傲的擡起了下巴,“那當然,除了我誰還能做的出來。”
之後便是靜客和織織仔細的溝通着衣服的細節,姜臨春從來沒有想到,一件小小的衣服裡竟然還有這麼多講究。
等到他們說完,織織又轉向姜臨春,“你還有什麼要求麼?可以和我提。”
姜臨春搖搖頭,他隻要是新衣服就行。
隻是臨到付賬的時候,聽到織織報出的賬單,姜臨春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你這是黑店!黑店!”
織織聞言也跳了起來,“我這怎麼就是黑店了!你不說清楚不許走!”
姜臨春聞言更加覺得這是家黑店,還不許别人走了,“偏走,就不買你的衣服。”
織織被姜臨春氣得頭發都有些炸了起來,她拽着姜臨春的衣服不撒手,“你、你不許走。”
姜臨春把衣服從她手裡一拽,“偏走!”
兩個人的戰火一觸即發,靜客在姜臨春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她家的衣服都是這個價。”
姜臨春一聽更生氣了,“你就這麼讓她騙了你那麼多錢?就幾件衣服,她敢要價幾十萬,你還真給啊。”
靜客的聲音更小了,“這些衣服都是天絲做的,很珍貴。”
姜臨春的聲音戛然而止,他隐約記得在定波城的拍賣會上,祝大福确實說過他的衣服是天絲做的,隻是他很快就把這件事忘了。
看着一旁雙手叉腰喘着粗氣的織織,姜臨春笑得尴尬。
“織小娘子……”
“滾!”
姜臨春再次被織織的大嗓門吓得一激靈,“織老闆,您大人不記小人,原諒我這個不識貨的人吧。”
織織現在根本不想見到姜臨春,隻是她走到哪姜臨春跟到哪,“你太無賴了!”
姜臨春覺得自己也是,“織小娘子,你行行好,原諒我這一次吧。”
看着姜臨春可憐巴巴的望着她,織織也不是一個硬心腸的人,她把姜臨春拉到一個角落,也在小聲說着自己的條件。
“讓我原諒你也可以,那你得再買我一件衣服,給你夫君穿。”
姜臨春覺得這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滿口答應了,隻聽織織又說道,“在姚棠的酒席上,他也得穿這件衣服。”
姜臨春看着自己身上華美的衣服,覺得織小娘子做的每一件衣服肯定都是巧奪天工,于是他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隻是到了付款的時候,姜臨春犯難了,他身上哪裡有那麼多的銀錢,“靜客,織小娘子這裡能不能賒賬啊?”
靜客搖搖頭,“織小娘子從不賒賬。”
還沒等姜臨春想出來辦法,織織就氣呼呼的過來瞪了姜臨春一眼,她一把拽下姜臨春腰間的那枚玉佩。
“小五,出來劃賬。”
織織話音一落,剛剛那個帶他們來後院的夥計就立馬過來了,風風火火的在一家錢莊的賬簿上記下來五十六萬兩八千四百五十二錢,一個銅闆都沒抹。
織織一擡下巴,“你倆誰簽字?”
靜客手一指姜臨春,“我們家他管錢。”